可一朝向往的人为了一个女子落入凡尘,浔阳世家女子酿着一肚子醋,且等着看元十四的笑话。 怎么什么人都敢攀附云端上的人物了! 秋水哪里是何好地,哪里来的土包子,元家不过是新贵,连点规矩都不懂,随意败坏那位的名声,都不怕得罪如今的星棠家主! 我听说,星棠家主似乎为此事颇为苦恼 嗯?怎么个苦恼法? 家主是宁夫人养大的孩子,当初若非宁夫人抱家主回到昼家,如今的昼家掌权人说不准是谁呢。 家主与宁夫人母女情深,老家主被外人迷惑,且不说元十四是何等品貌,只年纪这一点就大大的不合适。家主的年岁都够当元十四祖母了,遑论青春永驻的那位呢。 既然是云端上的人物,谁有资格将他扯下来? 她们都没资格,元十四又凭何? 依我看,此事纯粹子虚乌有,元家想为久违归来的嫡女造势,胆大包天攀扯上昼家,还是最不能攀扯染指的那位,不说星棠家主是何态度,宁夫人桃李满天下,那位要移情,那些门生都不肯答应。元家此番怕是要遭反噬。 那位真要移情谁管得了?女帝陛下都是那位的晚辈,放眼九州,他想做甚,谁拦得住? 我是不信那位会动心。 我也不信。 可若那位真要择一位继室呢? 世家女面面相觑,旁得且不论,她们家里的长辈已经在盘算献上哪位好女了。 人生在世,谁不想成为第二个幸运的宁夫人? 嫁给青春永驻的那位,比做皇后都要威风。 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事,为何不能是自己是那个幸运儿呢? 一时众人面色微变,各怀鬼胎。 风雪凛冽。 元家回城的马车慢悠悠行在路上。 昼景一身长衫漫不经心坐在马背,时而元赐说两句,更多时候却是看着远处的浔阳沉思。 浔阳,二十年不见了。 坐在温暖舒适的车厢,琴姬挑开帘子,不敢多看,很快又放下。 她这等情态,是在偷偷看谁元家母女都心知肚明,谢温颜握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十四可想过自己的婚事? 婚事?她微怔,除了嫁给恩人,她还能嫁给谁? 她轻轻抿唇,选了最不会出错的回答:此事,要看阿景的意思。阿景娶她,她就嫁。阿景不急,那她也不急。 是看阿景的意思,不是看爹娘的意思。饶是晓得自己错过了女儿十八年,谢温颜还是酸涩了一下。 十四钟情老家主,已经到了非他不可的地步。 这婚事,要早些筹备了。 否则入了浔阳,迟迟没个定数,吃亏受委屈的必然是她的十四。 那位有多抢手,又有多勾人,前尘早就显明。 嫁给这样秀美风流的美人,她的十四怕是要遭不少人妒。更何况世家如今的掌权人星棠家主,根本没那么好说话。 一想到她的宝贝女儿少不得要在婚事上经受波折,她咽下嘴边的话。 归根到底,元家门第还是太低了。朝堂新贵,比起老牌的世家终究少了些底蕴和底气。 元十七笑道:阿娘怎就只看见阿姐非景哥哥不可,而忽视景哥哥对阿姐的爱慕?她二人是注定要在一处的。谁都拆不了。 到了浔阳,若有哪家的女子敢说三道四,我一鞭子抽过去,自能打得她们不敢还嘴。反正家里哥哥多,她们打也打不过我。 琴姬失笑,对浔阳生出几分期待:在十七看来,我竟是软包子不成? 哎呀,阿姐,我哪敢那样想? 她一顿撒娇哄得车厢里的人纷纷面上染笑。 元九娘道:十四在秋水活得好,回了浔阳自能过得更好。浔阳才是她真正的家。有我们在,阿娘,没人能欺到她头上。 是呀,阿娘,有我们在,谁敢嘴碎,我骂死她们! 说得什么胡话?谢温颜嗔怪看她,元十六一不小心失态,嘿嘿笑了两声:况且有景哥哥在,谁又能真得欺了阿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