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从自我反省中解脱了出来。 未来的日子啊,一定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 找了个无人的小胡同,蒋芸闪身进了星河避难所,启动伪装模块,再出来时,她就变成了一个病恹恹的虚弱青年的模样。 身上穿着的衣裳看着体面,但膝盖和大.腿上明晃晃地挂着两个补丁,一看就是个强装体面的穷鬼。 身上还背着一个沉甸甸的箩筐,里面放的是避难所内屯着的粮食,有些白面但是不多,主要是玉米面和高粱面,还有一些谷物和豆子。 在这些粮食的上面,蒋芸放了一布兜的鸡蛋,约莫有十几二十斤重。 这些粮食险些把她的腰给压弯。 背着一筐的货,蒋芸没太敢在县城里多溜达,直接往木器厂旁边的家属楼区走去。 赶海县人都以家里有个在木器厂上班的工人为豪,可见木器厂工人的工资有多高,福利待遇有多好。 工资高了,消费能力自然就高了。 蒋芸想要卖货,第一站就是木器厂旁边的家属楼区,第二站是经济效益比木器厂稍微差一点的化肥厂,第三站则是赶海县人民医院。 这年头,新混迹黑市的人身上都有几个特点:身上背着一个筐,到点儿之后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瞎溜达。 这两点蒋芸都给占齐了。 她才在木器厂楼区里转悠了半圈儿,就有一个中年妇女堵住了她的路,盯着她背上背的筐子打量了好几眼,冲她招招手,把她领到一个堆着纸箱子这些破烂的架子后面,问她,“小哥,你背的,是些啥东西?” “粗粮细粮都有,还有鸡蛋。你要啥?”蒋芸憨厚地笑着,把肩上的筐解下来,掀开盖着筐的麻布,露出里面的东西来给这个大姐看。 大姐看到那么多的鸡蛋,眼睛都直了。 “小哥,这鸡蛋得有几斤啊?还有细粮里头,有没有大米和白面?我家那个小祖宗,只吃大米和白面,急死我了。这玩意儿只能买,光有钱还不行,得要票。我去哪儿弄那么多的粮票给他买这些?只买细粮,全家都得饿着。” 这位大姐的嘴就好似刀子似得,叨叨叨说了一堆,嘴皮突然绷住,问蒋芸,“鸡蛋多少钱?白面多少钱?我都要了?” “白面我拿的不多,不要票的话你得给我八毛钱,有票六毛就行。鸡蛋有票七毛,没票九毛。” 蒋芸掂了一下鸡蛋,用避难所精确称重了一下,一共十八斤出头,出头的部分不到二两,还是连着布兜一起算的,便道:“我这鸡蛋有点多,十八斤多呢,大姐你确定全要?你要的话我就算你十八斤。” 大姐丁点儿犹豫都没有,“要!我都要!鸡蛋虽然不是啥稀罕东西,可也不容易买到,我到时候问问楼上楼下,别说是十八斤了,就是八十斤也能分掉。” “你同我回我家去,我给你拿钱。” 蒋芸跟着大姐进了一栋楼,背着筐吭哧吭哧爬到三楼,迎面就撞见一个慈眉善目满脸都堆着笑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同蒋芸身前的大姐打招呼,“二梅,这是?” “我亲戚!” 老太太原本是打算下楼的,可是听到‘我亲戚’三个字,顿时就改了主意。 ‘我亲戚’这三个字是她们这栋楼里的住户约定好的暗号,遇到黑市上的贩子就往家里带,统一口径说成是乡下的亲戚来给送东西了。 虽然距离饿死人的六零年已经过去了好久,可物资依旧是大家的命.根儿。这年代的老百姓的观念都大差不差,手里有钱不如手里有粮,多余的粮可以屯着,粮食没了有再多的钱也怕买不到。 领着蒋芸上楼的大姐和那老太太一前一后夹着蒋芸进了屋,门被关上还不够,那老太太手脚麻利地把门上的铁销给插上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