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亮的红唇,带着点果冻的质感,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就吸引走人的视线。 陈念指挥她:把外套穿上。 方芝照做,这个时候倒是挺听话。 两人出了餐厅门,外面冷风一刮,路灯一打,飘下几片雪花来。 车就停在门外,陈念担心方芝冻在外面的那一小截腿,匆匆过去帮她拉开车门,方芝却没有上车。 她停在原地,双手插兜,仰头看着墨一般的天空。 陈念催她:快过来。 不要,方芝施施然道,我好久没见雪了。 陈念只得又到了她跟前,跟她一块,仰头看那飘下来的小雪粒儿。 这哪里算雪啊,上上周那场才大呢,他们在公司门口堆了三个雪人。 方芝回头看她,蹙着眉头:这不是今年北市下的第一场雪吗? 陈念:不是,今年冷,这算第三次了。 方芝一下子失去 了看雪的兴致,她拉住了陈念的胳膊,快步把她拽回了车里。 两人在车内坐定,助理回头问她们去哪儿。 陈念看向方芝,方芝双手环抱在胸前,下巴尖搁在胳膊上:先去你那看看吧。 嘿,还先看看。 陈念心里嗤笑一声,觉得如此幼稚的手法,已经无法惊起她心里的波澜了。 她跟助理说:去我家。 然后打开手机搜索家附近的酒店,把页面怼到了方芝面前。 选一个。陈念道,这几家都不错,有时候公司来人开会时间晚了,就住这几家。 方芝顿住。 陈念给她推荐:这个还剩个大床房,干净,敞亮,内饰是你喜欢的粉色。 方芝:我什么时候喜欢粉色了? 陈念瞄一眼她的头发:喜欢紫色了?那咱们选个紫的。 方芝抿紧了唇,脸上五官凝固成一个八方不动的表情,陈念巴拉拉又说了一堆,态度坦诚,利索大方,一点都没有不舍挽留的意思。 方芝抓过她的手机,随手戳下去,按了预定。 陈念: 方芝: 酒店电话打了过来,方芝拧了拧身子看向窗外,陈念只得接起电话,流水一般顺利地被店员问着订好了房间。 电话挂断,陈念: 方芝: 吃饭的地方离家本来就不远,陈念想着不让方芝折腾,吃完就睡,多舒坦。 现在倒好,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就开始battle,越战越幼稚,真还就让风尘仆仆归国的人,去住酒店了。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陈念道:那个 方芝:小包我拿着就够了,行李就放车里吧,明天顺便拉到机场,回安良。 陈念: 方芝背了白色的小包包,戴上帽子,大跨步地进了酒店。 陈念再看过去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前台,开始办入住手续了。 助理站在陈念身边:那个行李 陈念抬了抬手:你把车开进去,放停车场,然后回家 休息吧。 助理:方老师是不是在生气呀? 陈念指了指自己的脸:你看我在生气吗? 助理:在生呀。 陈念:我为什么生气啊? 助理:是啊,你为什么生气啊,方老师为什么生气啊,你两吃完饭不还好好的吗? 陈念抬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一下:回你家去。 助理揉揉脑袋,走到车门前,又转头冲她道:方老师真漂亮呀。 如果是我,我才不跟这么漂亮的人生气。 陈念: 大概就是被这群见色忘义的人惯着,所以才让方芝有了这样的脾气。 陈念开始反思自己,反思自己一家,从小到大的教育方向,是不是出了问题。 她再没管方芝,转身往回走,不用带脑子,就进了自己家门。 小小的一室一厅,虽然面积不大,但五脏俱全,什么都有。 装修得也漂亮,卧室里有大大的柔软的床,客厅里有漂亮的舒适的沙发。 方芝要是觉得不方便,她俩不睡一张床也行。 她可以睡沙发,方芝可以把卧室门关上,自己怎么方便怎么来。 陈念站在客厅中央,盯着卧室的方向。 床上是她新换的床单,干净芳香,有漂亮的小碎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