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些,仗着长公主是他生身母亲,如今竟敢把东厂都不放在眼里了!”福禄朝谢兰安的背影“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道。 陆慎听罢冷笑了一声, 目光却落在了身旁的少女身上。 “李元珠, 你就没什么想对本督说的吗。” 男子的嗓音凉浸浸的, 如同淬了腊月里的冰似的,听得阿珠一阵激灵。 “督主, 您怎地突然问起我来了,我…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阿珠抬头讪笑, 双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袖,眼珠不安地转了转。 陆慎这话是何意?莫不是知晓了自己放走了琴女的事……不可能啊, 他昨夜不是一直都昏睡着吗? 福禄也惊到了, 目光也在二人之间不停徘徊。 陆慎睨了那小太监一眼,冷声:“出去。” 福禄一惊,连忙应声,退出去前还细心地将门带上。 见次情景, 阿珠心头打着小鼓,偷偷瞥了面前人一眼,恰好对上了男子的漆黑的眼。 “是你放走了刺客。”陆慎薄唇微掀,神色笃定。 “不、不是我!怎会是我?督主何出此言?”阿珠杏眸微瞠,忙慌张回道。 “那画像上的人是你吧。”陆慎挑眉,狭长的眼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小娘子。 阿珠连忙摆手:“怎么可能!那画像上的分明是个男人,怎么可能是我呢,督主您就别和我开玩笑了。” 阿珠睁着杏眼儿,眼底澄澈见底。 面前的男子忽然抬手,修长的指尖触到了少女薄薄的眼皮。 阿珠一颤,不知道面前的人要做什么。 小娘子仰着那张瓷白圆润的小脸,乌润的杏眼好似两颗菩提子,端出一副娇弱无辜的神态。 若不是陆慎早就知晓她是什么样的人,恐怕还真会被她这副模样给骗到了。 “你这双眼睛。”男子冰凉的手指从少女的眼皮上轻轻撩过,嗓音不冷不淡,“和画像上的人有六分相似。” 阿珠闻言面色一变,嗫嚅:“督主,就凭一双眼睛,您怎能笃定就是我放走刺客了呢。” 陆慎闻言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少女。 “我的毒是那琴女的银针所致,大夫说无药可解。”陆慎的嗓音平静听不出太多情绪,可那骨节分明的手却从阿珠的眼皮上移开,缓缓向下滑去,掠过了白嫩的脸颊,最终屈指微微施力抬起了少女纤巧的下巴。 “你救了我却放了她,对不对。” 阿珠被迫抬起脸与男子狭长的眼相对,看着男子苍白而又浓艳的脸,阿珠只觉得心头颤了颤。 阿珠知道,陆慎此人,一旦起了疑心,那心中必然早已有了答案,若是她百般遮掩,只会令他愈加怀疑。 “我…”阿珠嗫嚅,杏眸微转,可怜巴巴地望着面前的人,“督主,我只是想找她要解药,不是故意要放她走的,大夫说,没有解药你会死的!” 阿珠这话说的虽不完全真,却也不完全是假。毕竟她想救陆慎是真的,而有意放走琴女也是真的。 可她自然不能让陆慎知晓事实的真相,只能半真半假地答着。 陆慎那么聪明,既然能猜到琴女是镇北王的人,那若是让他知道是她放走了琴女,必然也会怀疑她是镇北王的派来的细作。 “督主……”阿珠惴惴不安地望着面前一脸冷色的陆慎,也不知他到底信了没有。 陆慎放下捏着少女下巴的手,薄薄的唇瓣扯出了一抹微凉的笑意。 狭长的眼尾微微上翘,慵懒却又透着几丝危险的意味。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