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于飞则陷入沉思。 他在想采访的主题了。 赵晓春在导演处周旋够了,刚走过来,一瞧,急了。 尽量保持着风度,他把宁馥“借”出来一会儿,拉到无人处,“傻了?” 这两个人盯着你看,你居然劈叉? 赵晓春要气死了,自己都听到自己磨牙的声音,“怎么就是不开窍啊!” 宁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开什么窍?” 赵晓春:“那是两个男人,你要是往后不想被潜规则,就不要在他们面前做这种动作!” “那也是两个至关重要的人物!他们可不是来看你训练的明白吗?!” 哦,明白了。 就是既要让他们喜欢,又不能太喜欢。既要让他们欣赏,又要让他们不生邪念。既要是圣母,又要是娇娃。 她也不是没做过。 如果她想要取悦一个人,那个人连一点点“取悦”的痕迹都不会察觉。他们都会为她倾倒,为她变成情圣,为她如痴如魔。 宁馥朝赵晓春笑了笑:“我这辈子没有生这一窍。” 她已经不需要了。 赵晓春一下子哽住,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能道:“随便你!” 他恼怒平息,就只剩下无奈,“明天就回去训练了。高兴了吗?” 还能怎么办呢。她不愿意开这一窍,他这个做经纪人的就只能再多开五六七八个心窍,盯着呗。 感觉自己已经彻底变成老妈子的经纪人哀叹着转身走了,走前不放心地叮嘱:“你这身衣服太沉,大动作别做。” 开玩笑呢,这现在是国内花滑女单数一数二的苗子,要是在广告场地出点什么事,他可赔不出第二个来! 这次宁馥含笑应了。 “你这经纪人是个俗人。” 宁馥刚回去,一直没说话的王准就开口了。 半点不客气,并且对自己竖起耳朵偷听的事实毫不脸红。 名利堆里打滚,浑身都是心眼儿。 王准皱着鼻子,充分表达了自己对赵晓春的厌烦。 就从刚刚两句对话里,他已觉着这经纪人配不上宁馥的“高洁”。 一旁的于飞没有说话。 但他却要比王准更多想一层。 这个不愿意“开窍”的姑娘又何尝不知道她的经纪人是什么性格呢? 她包容了这个人的“庸俗”,但依旧有自己的坚持。 她的坚持不是愤世嫉俗的,而是一种原则。这很特别,很有意思。 不开窍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天生不懂。一种是懂得太多,想的太深,看得太明—— 所以选不懂,不想,不看。 他觉得宁馥是第二种。 这第二种人是可爱可敬可怕的。因为她已知道这世间的“规则”,却仍然一意孤行。 这种人如果失败,就是粉身碎骨;如果成功,就是天下皆知。 粉身碎骨浑不怕*。 天下谁人不识君*。 这是个有本心的人。 *** 于飞想到了这次杂志的主题。再看王准,手中的草稿已经不知划拉了多少,也是一副餍足的模样。 王准这人基本上没多少适应人类社会的社交礼仪,于飞站起身来,代友人道:“谢谢。” 他与宁馥握手,笑道:“采访的主题有了,明天中午,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一旁的王准却突然插话道:“你什么时候比赛?” 宁馥笑了,想一想,道:“两个月后吧。” 王准也一点弯子不拐,“我想去看你。会有烛台贝尔曼吗?” 这是他在看到宁馥压腿时问到的动作名称。 宁馥干脆道:“会有的。”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