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情况,摘掉臂章或反戴臂章算作阵亡。 当然,这就全凭自觉了。 袭击卫参谋长的人挺客气,挑掉了他的臂章,就松开了反拧住卫参谋长胳膊的手。 卫参谋长猛地回过身来,只看见一个个子比自己低些的士兵,穿空降兵的伪装迷彩。天空中的遮蔽的云彩忽而散开,月光下那士兵的模样似乎让人觉得面熟。 “你……” 卫参谋长下意识地出声,对方竖起食指,笑吟吟地道:“上校同志,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就请您守好一具尸体的‘本分’。” 尸体,当然是不会说话的。 卫参谋长有些惊讶地发现这个力气奇大的家伙竟然是个女兵。 他没再说下去,目光从对方的领章上略过——居然还是个学员兵?连正式的军衔还都没有! 卫参谋长的大脑里已经飞快地转过这次蓝军参加演习的各部队名单,哪个部队把军校生带来了? 而且这军校生能摸到红军的纵深中找到团指挥部所在,能悄悄伏击一招致命,还能在这样的险境和高压之下看起来气定神闲……哪家的军校生这么凶猛? 前途不可限量。 当然,现在他们还是敌人,对待敌人,卫参谋长不会有太多的同情心。 他闭口不言,按照女兵的示意转到车后隐蔽无人的地方,以避免被警卫连的战士发现他的“尸体”。 然后看着她悄无声息地爬上了一棵树。 卫参谋长一时想不到她这样是想做什么。 ——她看起来既没有装备,也没有支援。说实话,她能一击得手,斩获一个上校参谋长的人头,已经是惊人的成绩了。 但似乎……她还不满足。 卫参谋长躺在车后面,思索着。 同样,他翻滚的思绪里掠过了许多猜想,——是想休息到天亮找机会观察指挥部的情况?还是准备等到入夜后去摸宁建业? 宁建业毕竟是一团主官,只要他还没阵亡,高炮团的主心骨就在,战斗力就不会被瓦解。 越是猜测她的企图,参谋长心中就越是一阵阵地惊涛骇浪。 斩首战术有多么要命,大家都知道。 一支装备精简的小队,甚至一个手中只剩一把刀的人,都极有可能颠覆整个战局。 奈何他已经牺牲了,前脚开口说话示警,说不准后脚就要被举报到推演中心去。 就在卫参谋长以为女兵会在树上呆一夜的时候,她悄悄地,灵猴一样地从树上溜了下来。 她要行动了。卫参谋长心中骤然一凛。 下一秒。 “——谁在哪?!” 负责指挥帐篷外巡逻任务的警卫连终于注意到了车后面的卫参谋长。 在首先奇怪参谋长诡异的姿势、其次发现参谋长不正常的沉默之后,巡逻的兵猛然意识到—— 他们参谋长,这是被人给摸了! “警戒,警戒,指挥中心被潜入,当前阵亡一名,警卫连全员搜索,全员搜索!一旦发现目标——”士官看了一旁的卫参谋长一眼,希望能从首长那里得到一星半点的指示,哪怕暗示也行啊! 然而卫参谋长一句话没说,连一个眼神也没给。 士官咬咬牙,“一旦发现目标,立即控制!” 警卫连反应很快,他们全天都在戒备,此刻进入状态用不了几秒钟。更何况,他们可是专门负责全团中枢的安保的,已经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如果再让潜入者造成更大的损害,别说要挨团首长的骂,就是他们自己,也抬不起头来! 警卫连的心里苦啊! 他们的指挥部位置绝佳,专门防着蓝军那群搞斩首战术的空降兵。 最有可能潜入的地方都已经做了堪称万全的准备,对方是怎么潜进来的?! 士官吩咐两个兵把卫参谋长的“遗体”照顾好,自己飞奔去指挥帐篷报信,刚走没几步,就听见另一头喊“抓住了抓住了”,声音一片嘈杂。 对方只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一个浑身还湿淋淋的女人。 她身穿空降兵的作训服,身上已经没有伞降的装具了,甚至也没有背囊和配装的武器。打起来的时候嚷嚷“注意眼睛注意眼睛别给我扬沙子啊”。 是个飞行员。 她虽然做了搏斗,但也没到要拼命的地步,看起来对被俘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就连被四五个人压在地上的时候神色竟也算得上轻松。 她是这么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地说的—— “我是很宝贵的俘虏的,没准和蓝军打打商量你们还能拿我换点啥。” 战时,敌军飞行员的确算得上最有价值的那一类俘虏。 抓住这个潜入者,警卫连付出了三个兵的代价。而士官只一看她身上未干的衣服,就知道她是打哪来的了。 她走了最不可能走的那条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