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你而去,你当如何?” “啊?”吴启茫然摸头:“小的不懂郎君的意思?” 裴和渊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脑际忽而一阵遽痛,似有两股力量在他体内用力推搡着,谁也不愿落了下乘。 他咬紧牙关撑在门框处,奋力抵挡着什么。 又来了。这昼归你夜归我的游戏,还要玩到几时? 他奉陪就是。 不知这般撑了多久,痛楚渐消,裴和渊的后背已沁出涔涔冷汗。 松开齿关,裴和渊迈脚向院内走去的同时,侧头吩咐吴启:“我失忆后的这段时日的事,你看到的,一件件说给我听。” 吴启脚下趔趄,险些一头扑到裴和渊身上:“郎君,郎君现在连那些也不记得了么?是病症又加深了么?” 他心内狂跳,开始思索着是不是真得像少夫人所说的,重金寻个大夫给郎君医医头疾? 捏汗咂舌间,主仆二人踏进内室。 裴和渊一寸寸扫视着房内的所有。从地上那小巧的绣鞋,到妆台上散落着的胭脂细粉。 良久,他才答着吴启刚头的话:“记得,所有的事,我都记得。” “那郎君还要小的说一遍?” “没错。”裴和渊低眉微笑:“那个失忆的我,与她在外人眼中是怎样亲密的,我要听。” 行至妆台,他打开一罐散着栀桂味的香膏,甚至着重补充道:“你知道的,你看到的,或是你听到的,一件都不能少。” 于吴启瞠目结舌间,裴和渊又出声道:“迟些让人把房里的东西烧了。” “烧,烧了?”吴启牙齿打磕。 裴和渊点头:“她的留下,我用过的,全部烧掉重新置办。” 香膏在手中旋转,在鼻底轻嗅间,裴和渊的目光,陡然触及那座象牙榻,双目立时眯矑起来。 他曾在这张榻上,与她颠鸾倒凤,与她巫山云雨。而她是如何嗲声嗲气地唤那个他作夫君,如何肢体缠磨,气息交换,如何与她浓情蜜意,耳鬓厮磨,如同铁铸的刻印打在他的记忆中,挥之不去。 想到这处,裴和渊的眼神逐渐变得寒津且黑寂,如同缓缓垂冷的血液。 将他吃干抹尽,帕子一甩就想走? 这世上,哪有这样轻易的事? 且等着吧,他的好娘子。 第36章 文案场景 -------- 琼夏, 暑气渐重。荷叶铺陈于水面,宛若玉盘。 瓦墙之上,尾巴弯翘的白猫儿正昂首行走。 檐上走得累了, 左右环视了下,瞅准葡萄架下某个正个晒荫的人,松开爪子轻轻一跃—— “嘶——”关瑶自躺椅上坐起,瞠大了眸抓着那猫的脖颈子晃了晃:“小绿眼儿, 你怎么又踩我?” “喵呜——”猫儿被提在半空,挥动着爪儿, 嘴边的几根胡须颤来颤去表达着自己的桀骜。 关瑶瞧着好笑, 伸着手指戳了戳猫儿额心,嗔道:“你还有理了?真把自个儿当爷了是么?你是母猫,还怀了崽的, 能不能消停会儿?” “瑶瑶。”一道响亮有劲的声音,自院中传了进来。 几息后,拄着鸠杖的老妇人走进屋内。 虽已是华发苍颜, 虽步履有些缓慢,老妇人却跟足稳健。那鸠杖于她来说,更像是装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