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真难! 江氏捡了个大陶盆出来,因为许久不用,陶盆上头已经蒙上了好些个灰。 “给我给我,我拿去外头打点井水好好洗洗。” 宋四丰接过江氏手中的大陶盆,手脚麻利的便将这陶盆洗干净带了回来。 他细心的拿出干净的布,将上头的水渍擦拭干净,这才递给宋延年,好奇的探头道。 “儿啊,你熬这锅糖做什么好吃的?” “谢谢爹。”宋延年接过大陶盆,将粘稠的糖稀装进陶盆。 听到宋四丰的问话,他侧头瞧了他爹一眼,笑眯眯道。 “爹,我给你做个好玩的。” 宋四丰:“哦?” 接着,他便看到他这儿子手上沾了一些面粉,直接从陶盆中团起一团热乎乎的糖团,糖团中留了一根空心的小管,一声脆响,糖管定型。 宋延年炫技:“爹,你看我,京师里的老师傅都夸我的手艺好呢。” “哎,看着呢。” “你这是在吹糖人吗?” 宋四丰有些意外,他瞧着他儿子手中的糖团一点点的变大,而那一双指骨分明的手灵巧的在糖团上不断的掐,揉,捻…… 不过片刻时间,原先那糖团便成了小人的模样。 最后,宋延年将一根木棍插上,递给宋四丰,“爹,给你。” 宋四丰接过,“这是我吗?” 他多瞧了瞧,片刻后哈哈大笑,“像像,真是像呢。” 江氏也过来凑了个热闹,“哎,还真是四丰哥呢,你瞧瞧这弓,这箭盒,还有这衣裳……是以前你去山里打猎时候的模样呢。” 宋四丰稀罕得不行,他手中的小糖人来回转个不停。 “好好,延年好手艺。” 江氏酸了,“嗤,这有啥好瞧的,吃到肚里不一样是糖嘛!” “瞧你这嘚瑟模样!” …… “娘,给!”宋延年递了个新的过来,原来,就是这么个空档时间,他便又吹了个糖人出来。 江氏欢喜,她连忙擦了擦手,待干净了,这才接了过去。 “哎哎,我也有吗?” “好好,真是好看呢。” 宋四丰觑了她一眼,好笑道,“方才是谁说不稀罕的。” 江氏不理会他的嘲笑,径自欣赏着这和自己相像的小糖人,不住的夸赞宋延年,道。 “儿啊,想不到你还会吹糖人,娘小时候去市集可喜欢买这个了,那卖糖人的老伯手中拿着一个拨浪鼓,只听他咚咚咚的摇几下,就有好多好多小孩跑过去围着他……” “热闹着呢!” 说着说着,江氏眼里有了怀念,旁边的宋四丰也一样,毕竟他和江氏可是一同长大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瞧出了同样的怀念和感叹。 原来,一眨眼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岁月不饶人啊。 …… 宋延年又捏了个糖人过去,笑眯眯道。 “爹娘要是喜欢,我空闲了便吹这糖人啊。” 宋四丰摆手,“嗐,你也忙,哪能瞎耽误你。” “唔,十天半个月的来一次便成。” 宋延年好笑,“成。” …… 他的宽袖拂过,那一陶盆糖稀便被收到袖里乾坤中。 宋延年和江氏一起将灶间清理干净,除了大铁锅,方才用的大瓮以及压糖汁的纱布也要一一清洗。 直到灶间重新恢复整洁,宋延年和他爹娘打招呼道。 “爹,娘,我出门下。” 江氏:“哎!” 待人走后,江氏拍了拍脑门,懊恼道。 “哎,都这个点了还出门,我也忘记问问他了,一会儿还要不要回来吃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