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第二日起来时,我在船沿边,发现了一个雕像靠着我们的船。” 郭雅说这话,背着光的脸色有些暗沉。 宋延年:“雕像?” 郭雅点头,“没错,大概手臂这么长。”她用手比划着。 宋延年:“那可能是流水带来的。” 郭雅:“一开始,我们也是这样想的。”所以她和她娘将那雕像推开了。 “但是,每一天早晨,它又会来到我们的船沿边,靠着我们的船,连续三天都是如此,中间我们还把船给划开了,雕像也推得远远的,可不管怎么样,第二天它都能靠在我们船沿边。” 宋延年听着郭雅低沉的声音,身子都站直了一些,呼吸也不知不觉秉住了。 郭雅抬头,眼神直直的撞进宋延年眼里。 “而且,你知道吗?在推开的时候,我发现了,那并不是一尊普通的雕像,它是一座神像!” 宋延年心道,果然。 “后来,第三次推开后,它又来到我们的船沿边,娘就说了,这是神要进门,再拒绝下去,会有不好的事情。” 就这样,这尊河里的神像就被请上了郭家的大船。 宋延年:“这,这怎么能请上去嘛!” 他听着都头皮都麻,郭家还敢请上船? “你不懂,我们河里讨生活的疍户,对神鬼一事,向来是敬畏有加,这事其他船上的邻居也看着,大家都说要请上去的。” 似乎是想到什么,郭雅眼里惊惧,“请回来后,娘早晚三柱清香。” 而且船上平平安安,甚至每日日出河下网,捞回来的鱼获都比往常多了三成。 “旁边几条大船上的伯伯婶娘,看到我家收近日来的鱼获,都忍不住也来我家,早晚上三柱清香了。” 宋延年:就是一堆儿傻大胆。“他们也捕到许多鱼了?” 问完又沉吟片刻:“不过,秋冬季本来就是鱼获多的季节,大家不都说了,秋打插江鱼,冬打稳水鱼嘛。” “多捉些鱼也是正常。” 郭雅点头:“是的,可伯伯他们那些经年的老渔也说了,拜了神像后,收获的比往年的秋日里,还要多上那么一两成。” “而其中,就属我家最多,起码多了三成。” 说到这,宋延年没有听到什么不好的地方,但是他知道这天下从来没有白给的午餐。 迟早会出事! 果然,郭雅深吸了口气:“可是,这两日来,我发现娘她变了。” 她看向宋延年,“你也知道,我娘她就是寻常的妇人,养儿育女,甚少舍得在自己身上花费时间和财务。” “可这两日,娘她变得不一样了。” 郭雅停住话,似在想要怎么形容。 宋延年:“怎么说?” “娘她变得妩媚了,对,她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郭雅眼里飚出泪水:“我觉得她不是我娘了。 她指了指宋延年旁边的符,“昨日娘靠近我,摸着我的脸,说还是我漂亮的时候,我怀中的符箓就一阵发烫,符箓烫时,娘也丢下我跑回舱内耳室。” “那个是小木板隔的小房间,娘就将那神像供在那儿。” 郭雅忍不住蹲了下来,小声的抽泣:“我昨天下午就跑去寺庙里,向道长求了几道符贴在船上,可半点用都没有,娘她还是那副模样。” 宋延年问清了寺庙位置,这才知道那就是钱婶求符进香的那间寺庙,在青城山那边。 想到还夹在书中的那道求子符,宋延年心道,用求子符对付邪异的神像,有用才怪了。 宋延年想起那些吃了十来天才吃完的炊饼,不禁安慰郭雅。 “你不要急,我和你一起去一趟,你在这儿先等我一下。” 说完,噔噔噔的抱着怀里的书跑回寝室,寝室里没有人,他将书在桌上的小书架上摆好,又将夹在周易中的那些黄纸抽出。 倒扣桌上喝水的笨碗,往碗底放了一些白只,又去后厨寻了瓶儿酒,滴入数十滴,就着笨碗粗糙的沿边研磨着朱砂。 很快,就见朱砂化作红色的汁水。 宋延年深吸一口气,扶笔秉心静气,笔下走龙蛇。 勾画提笔,符成! 似有一道银光闪过黄纸符,红字黄底,宝光灼灼,不消片刻,又一闪而过。 宋延年接住这符箓,入手还有丝暖暖的烫,上面的墨汁已然干透。 来不及细看,宋延年又继续将剩下的黄纸都画了一通。 揣着画好的稿跑了出去,门外郭雅还在原地探头等着。 “走吧。”宋延年从符箓中挑了一张出来,塞在郭雅手中,让她拿着防身。 郭雅拿着符箓,还有些懵,“你真的去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