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可都是一道受了苦的,怎么就没有同甘共苦了?听闻是在路上受了大委屈,所以等案子平反,立刻就分了家,那时夺爵的圣旨可还没下呢? 就有人反驳了,那郑家一家五房,怎么偏偏是三房被分出来了?都道父母在不分家,那么多儿子就这一个被分出来,可见分出来的这个有问题! 这话叫人一阵沉默,显然,大多数人都认为,做孩子的,偶尔受点委屈也不该顶撞父母,父母一心为子,怎么都不会叫好好的一家子分了,那只能是做儿子坚持要分。 也有知道内情得多的,立刻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那郑老三是继室所出,从小就不被其父喜爱,其父偏疼元配所出之子,打压郑老三,父子俩关系一直不好。但那郑老三却并非不孝之人,这不,甫一中了进士,立刻接了祖母——当初的老太君到别院尽孝了。 可见啊,这郑进士,不是不孝,而是爱憎分明! 人一多,七嘴八舌的,可持己见,谁都不服谁,直到人群里不知谁说了一句,今天是新娘子出嫁,便是分了家,那郑鹏也是新娘子的父亲。早早听闻郑进士已经让人去请了,连大堂高座都预留下了,到底是慈父逆子还是毒父直子,只看今日那郑鹏来不来不就知道了? 这话有理,于是一堆人都往郑府门前去瞧热闹了。 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就等着看那郑鹏来没来。 可眼见着新郎官风姿绝代骑马而来,锣吹鼓打,又是作诗又是颂歌,好不容易迎了美貌绝伦的新娘子上轿,一片鞭炮齐鸣中,人们哄抢完喜钱喜糖才反应过来,今日那老丈人根本就没露面啊! 众人面面相觑,尤其是见那郑进士看着亲妹子渐渐远去的轿子掩面痛哭不舍,心中更是嘀咕,当真是那郑鹏不当?连女儿出嫁都不露面,怕是真的不喜这对儿女吧? 那也不怪郑进士不接你入府当老太爷了。 言论顿时倒向了一边。 直至三日后,有人力称,他亲眼所见郑鹏连着三日在万花坊众女环绕、沉迷酒色至今未出房门,群众哗然。 你亲生女儿出嫁之日,你却在那烟花柳巷醉生梦死,这这这真是不堪入目!不堪入耳! 更有清流文官长篇大论批判郑鹏无慈父之德! 至此,都城百姓无一不为郑进士可惜,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父亲呢! 府外的纷纷扰扰,郑立晏宋嘉然全当笑话听了。 今日是皎皎回门之日 ,两人抱着琛哥儿坐在屋子里等候着。 琛哥儿如今正是对万事好奇的时候,被抱着哄了几句,敷衍地叫了声“爹、娘”后,就闹着要下去玩。 郑立晏无奈,将儿子放下,看着他小短腿这儿跑跑,那儿跳跳。 “待会皎皎来了,要是问起来,要不要和她说一声?”宋嘉然问道,到底是皎皎父亲,她心里说不定也挂记着。 “若是问起,就说吧,不问就算了。”郑立晏还是了解自己这个妹妹,太过懂事,便是心里惦记,也不会多问,就怕伤他这个哥哥的心。与他比起来,郑鹏这个父亲也无足轻重了。 郑立晏拉过宋嘉然的手,“有些干了,最近没涂手油?”每到秋日,她的皮肤总容易干涩,手油总是要随身带着的。 果然就见她从腰侧挂着的香囊里拿出了一个小圆盒,从里扣了一小块抹在手上。 “桂花味儿的?”手油以抹开,桂花的香味立刻散了出来。 “嗯。”宋嘉然嗔道,“还不是最近忙着婚宴的事,还要收拾行李。”最近是真忙碌,皎皎的婚事是一件,郑立晏马上要上任需要收拾行李又是一件。 “咱们这来来回回的,每次要装的东西都比上次多。” 之前回都城,多了个琛哥儿,光是他的用物还有乳母们的就装了两个车厢,再加上给宋家、程家等带的节礼,车辆摆起长龙。 这即将回云州了,少了个皎皎,但东西也不见少。 琛哥儿断奶了,用不着乳母了,但他们又添了一家下人,而且琛哥儿喜欢的各种玩具也都得带上,宋家那边送来的东西也得带上。 这些都得宋嘉然来看着整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