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着赵珣差人来,可赵珣这几日硬是没有半点动静。 几日过后,赵蘅玉不免松懈下来,恍然以为汤泉行宫的梦魇已经过去了。 然而这一日,赵珣亲自过来了。 “阿姐陪嫁的皇庄在顺义,前几日我可巧去了一趟,那庄头欺压百姓,拿着阿姐的名号兼并土地,弄得民生载道,阿姐不如找个时间同我一起去看看。” 赵蘅玉知道赵珣是拿皇庄做幌子,这次大约就是为了那件“试一试”的事。 只是非要这么远,去顺义吗? 赵蘅玉心中疑惑,问道:“去来要多长时间。” 赵珣道:“若是去了,自然是要住上一个月的。” 一个月…… 赵蘅玉沉默不语。 气氛顿时凝滞起来,赵珣竖了眉毛,正要说点什么,忽然燕支走了进来。 她一见赵珣就有些发憷,却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挺起了腰杆。 燕支带着笑道:“公主,圣上醒了过来,圣上口谕,召公主侍疾。” 赵珣一怔,赵蘅玉轻飘飘越过了他。 她捏着手心,强抑着心中的激动,语气刻意平静道:“如此,六弟,我不能陪你去皇庄了。” . 宫中朝中波谲云诡,各方蠢蠢欲动之际,皇帝在病重之际忽然清醒了些。 得知近来的事,他默许了二皇子和赵珣两方的争斗,他亲自传出的一道口谕,竟只是让徽宁公主赵蘅玉侍疾。 两方反应迥异,二皇子赵瑁这边是得意洋洋,赵珣一党愈发谨言慎行。 赵瑁来到长春宫,登门来见赵蘅玉。 他拨着茶盏,笑着说道:“如今父皇病重,只有三妹妹得以上达天听,真是天助我也,听说六弟在南三所气得直跳脚。” 赵瑁想,原本以为说服赵蘅玉和赵珣决裂要费上一番功夫,没想到那日之后,赵蘅玉对赵珣不假辞色,仿佛是能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赵蘅玉已然选择了站到他这一边。 赵蘅玉想象不出赵珣气得跳脚的样子,她试着想象了一下,只觉想要发笑。 赵瑁那边,三言两语结束,终于说明了来意。 “兵部侍郎丁忧,职位告缺,我心中有个人选,如今监国太子病了,父皇醒了,我想此事不能拖,三妹妹,你设法让我进乾清宫面见父皇。” 如今的乾清宫不见外客,宫内上下依照皇帝圣旨,都任由赵蘅玉差遣,一下就将赵蘅玉抛到了风头浪尖。 但赵蘅玉很清楚地明白,她手握的这点权力,毫无根基,不过是花上露草头霜,稍有不慎,她就能万劫不复。 赵蘅玉心中对赵瑁醉心兵权的事有些不认同,她迟疑地说道:“二皇兄,如今父皇病重,你在兵部下功夫反倒徒惹猜疑,你不如多多尽孝,若打动了父皇,你就是父皇亲自承认的正统,无可指摘。况且,兵部原就是六弟的掌中之物,他战功赫赫,经营许久……” 赵瑁不耐烦地打断了她:“三妹妹,你这是妇人之见。” 他在心中对赵蘅玉的话颇为不屑,他说道:“局势不定,哪能以常理忖度。三妹妹这样说,莫不是心中偏向六弟?” 赵瑁又露出笑:“三妹妹,若大事成了,我定要封你一个镇国长公主。” 赵蘅玉勉强笑笑:“皇兄言重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