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天就要亮了,那山洞内的烟终于小了,陆震生再也等不得,一人冲了进去,他的秘密书房里有着他这些年的所有心血,是一座修建在半地下的宅院,除了这一个入口,再没别的路可进。 洞内的焦糊味道还很重,他想到自己这些年珍藏的名贵字画,定是付诸一炬了。一路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到了书房门前,拧动墙上的机关,人没进去,整个人就傻了。 “这些个天杀的,我要宰了你们!” 明明只有山洞一个入口,而此时他的书房顶竟然让人给掀了,一排排书架上的典籍、卷宗散落在地。 贵重的物件一不剩,他顾不得那些贪墨来的宝贝,直直冲向书案后面,书桌内的匣子已经被人打开,军事布防图不翼而飞。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完了,丢了,丢了。” 他脑袋嗡嗡地晕着,耳朵里都是鸣叫声,嘴里不停地念叨着。 “我不能这样完了,绝对不能这样完了。”他是想着拿这个布防图与司行掣谈条件的。 如今司大将军连打胜仗,功勋卓著,他张嘴求情比谁都作数。 所以司氏死了也不怕,因为他手里有东西。 可是这布防图没了,只剩下一个名分和个女儿,他不敢保证他的脸面管不管用。 “对,我可以自己拓印一幅,不行还有贞贞。”他这人要说缺点,的确满身都是。 要说优点,他也有,就是坚持不放弃。 回去的路上,他已经清楚了所以,西苑的大火是障眼法,山洞里的烟是迷惑,拖延时间的手段,目的就是有更多的时间搬空他的书房。 百晓生消失的不明不白,现在想起来,这人是一门门主,甘心留在相府护他安危,说不定早就在打探他的秘密。 “该死的,等我陆震生翻身之日,就是你们狱督门倒霉之时。” 陆震生连夜冥思苦想,将那布防图回想起个八九。 可他毕竟多年不翻阅了,许多的山和暗中布防的军事,与各州郡的诸侯谁手上兵力是多少早就不清楚了。 他画出个大概,剩下的标记胡乱地标好,封在火漆竹筒里。 如何他谁也不信了,只信自己。 伪造好布防图,他才开始洗漱,也不唤人伺候了,自己换了朝服,准备一如往常那般去上朝。 他走之前,想到女儿给木春河吃的那颗药丸,又拐到了落雪阁,那药丸他必须要弄来几颗。 陆贞贞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房的,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震醒,因为她命令素锦带着阿碧阿源她们去了二房躲避,整个院落就剩下她和蛮秀俩人。 “贞贞,开门,为父找你有事情。” 陆贞贞一个激灵睁开眼,还以为是御林军来了,听到是陆震生拍门,这才慢慢悠悠地起身披了一件衣服到身上。 想到自己脸上的疤痕,她忙到镜子前看了一眼,很好,没有因为睡着擦掉化出来的伤。 她这样一耽搁,陆震生更急了,门敲的砰砰响。 “陆贞贞,快点出来,立即,马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