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血。 他想今天一并将柳云枝母子三人都解决了,让他们骗自己,骗他的信任,骗他的父子亲情,骗得他头顶全是草。 可他差一点忘记了,还有更可怕的灾难在后面,此时和柳家闹翻,于他半点好处也没有。 他深吸了好几次呼吸,终于让自己冷静下来。拿起染血的裙摆擦了剑上的血,看着跪地上脸色惨白的男人,还有昏死过去的柳氏,对景明道。 “你提醒的是,我这就修书一封给柳将军,告诉他的外甥女做出的好事。他是亲舅舅,我出事,他要是不帮我,我也让他不好过。” 他又踹了一脚已经疼的满地打滚的万利源,“狗东西!以为我陆家的银子那么好用的。” 他对景明道:“将他们都给看牢了,如果明日相府能逃过一难,回来我再收拾他。” 他光顾着发泄愤怒了,忘记时间紧迫,他要连夜给自己的老友送信,念在往日的情面上,希望这些人能皇上面前替他开脱一二。 他在书房奋笔疾书,连身上的血衣都没有换下,想着急用人时,谁能帮他一把。 信写到一半,竟是没有一人可托付。 这些年,他混得一个中庸,党羽有,可那些人,人微言轻,不足以帮他。 政敌都恨不得他早死,思来想去好不愁苦,最后,想到最合适的人选只有司行掣和柳骁鹤了,他们是自己的连襟,一荣俱荣,只有求他们,自己才放心。 陆震生这人,一辈子踩着亲人的白骨往上爬,当年他当上宰相,就将司家给阴了,栽赃嫁祸司老尚书贪墨军饷。 现在,他派人“杀了”司氏,又砍伤了柳云枝和万利源,回过头却要他们的哥哥和弟弟替他开罪。 这世上没有比他更无耻的人了,可陆震生丝毫不觉自己卑鄙无耻。 他查看了一下日历,数了一下日子,大将军翌日就能回京了,他笑的放下心来。大将军此次剿匪成功,成功平定西岐乱贼造反,将那些叛军的势头都掐灭了气焰。 有他求情自己定能保下一命。 他奋笔疾书又写了一封深情并茂的书信,打算叫管家连夜送至西城门,大将军一回城就能收到。 信才塑上腊封,四全一脸是汗地跑了进来。 “相爷,不好了,西边假山,西边假山出事了?” 陆家西边有一处荒废的宅院,宅院附近的园子随着荒芜起来,多少年了,陆震生也不让人打理那边。 只有他和亲信知道,那里通着外院的一处套院,外面的人只以为是一处荒宅,实际上他的刑房、真正的书房、金库,都在这处假山通往的宅院里。 陆震生立即不安起来,他这次就算被革职抄家,其实也是不怕的。 只要他不死,他私藏的那些东西还能让他东山再起。他可握着北商最详细的军事堪舆图,那是他的后手。 可这会,管家竟来说那里起火了。他声音带着慌乱道:“怎么回事?” 他一边风一般都往西院假山处跑,一边问。 四权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地给他叙述,“有人来报,西面那处荒地着,着火了。从假山口不停地冒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奴才也不知道那里有什么,只能来报相爷。” 陆震生心中不停地祈祷,他的书库可不能出事啊!那是他的依仗,是他的命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