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明府,民妇照顾钟小姐十八年,从小就在她身边,对钟小姐的一切都非常了解,不如让民妇看一下?” 钟母不干了。 “住嘴,你个下贱胚子,这里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王招娣仿佛没听到,只是抬头看向周泽。 周泽一摆手。 “休得在公堂上大呼小叫,如若不念你是逝者母亲,早已掌嘴,王招娣起身过去看看。” 钟母似乎还在跃跃欲试,不过张家兄弟,还有在场观看的百姓知道,这个县令口中的掌嘴可不是闹着玩儿,惹急了管你谁,照打不误。 王招娣走到棺木前。 钟母似乎有些担忧,扯着钟父的衣袖,钟父赶紧甩开,用目光警告了她一眼。 王招娣看了一会儿,指着那珍珠簪子说道: “这一只珠钗,上面是上好的东珠,阿郎从西周用重金换来的,一共两颗,色泽稍有不同,打造了一对儿东珠螺旋珠钗,也叫子母钗。 这一对珠钗,虽然看着相似,可略有不同,尤其让人称奇的是,这一对珠钗可以旋转着合二为一,这是当时镶嵌的师傅说的,因为我陪着小姐去取的货,所以就我们二人知晓。 在七年前,小姐大婚的时候,妇人将东珠珠钗的其中一只,送给小姐,小姐非常喜欢,几乎日日佩戴。 此刻我瞧见钟妇人就戴着另一只东珠的珠钗,民妇可以演示,如何合二为一。” 王招娣此言一出口,钟母下意识摸向头上。 周泽心下一喜,赶紧朝着王汉摆手。 “取过来,在本官面前演示。” 王汉赶紧将头骨上的珠钗取下来,又是用水冲洗,又是用烈酒擦拭,一顿折腾,才送到周泽面前的桌案。 而拿着托盘的陈文池,站在钟母面前,也不废话,就这么举着托盘,多一个眼神都没有,脸上带着不屑的表情。 “不行,跟死人的东西放一起,我嫌弃!” 陈文池一伸手,嗖一下,珠钗已经被他拔下来,当然顺便拔下来的还有一缕黑白掺杂的头发。 如此爹娘,真的让人不知该说什么,陈文池将珠钗送过去。 外面的人,都踮起脚,仿佛增高那么几厘米,就能多看到一些似得。 “王招娣你侧身演示一下,让所有人看得真切。” “喏。” 王招娣扯着不算灵光的腿,费力地转身,一手拿着一根珠钗,将双手高高举起。 随着双手旋转凑近,两支珠钗的螺旋也合二为一,随后发出咔哒一声响,王招娣明显松了一口气,将珠钗举起。 这会儿看起来,就像一对儿并蒂莲一般,下方也并没有粗重只是更加立体,别说这个设计真的很厉害。 王招娣用指甲,按住两颗珍珠中间的一个卡簧,再度传来咔哒一声响,珠钗再度分成两个,随后放下两根珠钗跪在地上。 “明府,民妇演示完毕,这东珠一颗就价值连城,一对儿虽然颜色不同,但也是价值数百两,在整个大唐都找不到两只一模一样的珠钗,所以这就是钟逸珊小姐的头颅。” 王招娣说的有理有据,周泽都不禁暗自点头,也反驳了钟家父母的话,外面那些听案子审理的人,都对着钟家父母指指点点。 “呸!” “蛇蝎心肠!” “自己女儿都不认,这还是人?” “就是怕姑爷今后继承钟家家产,哎有钱人家心思真多。” “......” 周泽再度拍了一下惊堂木,这会儿乱糟糟的大堂瞬间安静下来。 “张书景张书祥你二人可知罪?” 张书祥已经不敢说话,不断看向身侧的兄长,张书景倒是镇定,躬身说道: “明府,这奶娘已经下葬数月,当日我们张家确实是安葬了奶娘,至于这期间是否有人动过棺木,也无法查证,这是欲加之罪,学生不能认。” 这会儿,大堂外传来一阵动静,那些看审案的百姓都非常默契,赶紧让开一条道路。 老徐为首,后面跟着薛平,还有一群不良人,押着一个婆子一个小厮,后面还抬着一个箱子,箱子就是普通居家装衣服的那种樟木箱。 周泽和老徐对视一眼。 老徐微微颔首,直接回到周泽身侧。 “尸骨凶器全都带回来了,这三人知道详情。” 短短几个字,周泽来了精神,薛平已经着人将箱子放下,婆子小厮都被反剪双手捆绑着丢在地上。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