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百姓,贪赃枉法之人不必再留。” 一时之间,所有的官员,全都一齐跪拜,齐声喊道:“请皇上息怒。” 天熙帝在紧蹙焦灼里,捏紧了拳头,他看着跪拜的官员们,再次猛一拍龙案,一众官员连忙垂首,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忠义忽然上前道:“皇上,该进药膳了,过了时辰就失了药性了。” 天熙帝闻言,半晌才道:“此事交由刑部处置。” 和神色紧绷的百官们不同,李忠义始终带着几分笑意,他站在天熙帝身旁,即便不在开口,官员们也都送了一口气。 周逢俍抬眸,迟疑了片刻,道:“臣领旨。” 孟尚板着一张脸,此时已不再适宜奏请,天熙帝要就此揭过的意图明显,他能叫醒沉睡的,却不能一再纠缠装睡的。 其实他也知道韩显嘴里是撬不出东西了,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明知道背后另有其人却因为无法查下去而直接定罪。 周逢俍舒了一口长气,他本以为孟尚一席话后,以裴熠的脾性会主张细查。 却不曾想......果然,能使人违心的只有银子,韩显因财而死,也算是死得其所,只不过皇上有意偏袒,他没能将这盆脏水彻底泼到定安府的头上,想到此他忍不住咬牙,这本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今却只能任它白白错失了。 退朝后,他随官员们一同出宫,那不少平素就喜奢的几位大人忍不住擦着额边的冷汗,连冬日的风吹在身上也不觉得多冷。他身上担着要差,其他人不敢多加叨扰,想起刚才殿前一幕竟然打心底生了寒,谒都多是乌合之众,乌合之众最畏惧的便是他和孟尚这种人,匆匆话完,便都见鬼一般的快步离去。 周逢俍有心还要张口人却已经先行了一步,正待他跟上之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熟悉又浑厚的中年男音。 虽然只一声,但他转身的时候却看见了两个人,裴崇元和赵同安并排走了过来。 裴崇元向来看不上朝廷这些官僚主义的人,两人同行显然不是刻意为之,周逢俍虽官拜刑部尚书,但裴崇元和赵同安两人都是皇亲,按照大祁的礼数,他是要向他们行礼的。 裴崇元果然只事草草的回应了一声,不再言语,倒是赵同安见着周逢俍露出几分钦佩之情,丝毫没有顾忌到同行的裴崇元,豁然一笑,道:“还是大人周到,可大理寺这回算是将定安侯彻底给得罪了。” 周逢俍垂首轻咳了一声,用余光扫了一眼。 裴崇元冷着脸,站在原地,目光如同晚霞的微光直射远处,可那道目光终究只是余晖,发不出什么实际的作用,赵同安像是忽然才看到他,转身讪然一笑,说:“裴国公向来不问朝政,今日怎的也来了。” “我进宫难不成还要向赵王爷请示?”裴崇元的脾气向来如此,赵同安早已经习惯了,他是对谁都这般,即便是他亲外甥裴熠,裴崇元也从未给过好脸色。 “国公说笑了。” “说笑?”裴崇元冷嗤一声,道:“我与你一样,看皇上究竟要将那孽障如何处置。” “国公对皇上处置的结果不满意?”赵同安故意问。 这满朝,敢问这话也也只有赵同安,敢回这话的也只有裴崇元,“乌合之众。”他露出一副恶的表情,踱步走开,只留下这令人回味深长的四个字。 “这国公大人可真是数十年如一日的.....”话音未落,两人相视一笑,这种讳莫如深的默契,是经年累月养出来的,那眼神里透露这四个字——目中无人。 谒都不乏趋炎附势之徒,裴崇元这样的,倒真的成了朝堂里的一股“清流”。 两人顺着台阶掀袍而下,却在刚抬脚,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这人是太后宫里的人,常伴太后身侧,他们认得。 宫人名叫福禄,见着官员,颔首行礼,随即将目光落在赵同安身上,道:“太后得知王爷进宫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