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 他见关津面色越来越难看,才敛起笑意,正色道:“但你放心,我确实是借太后懿旨回京办一件事。” 关津忙问:“到底是什么事?值得你冒着这么大的险回来?” 裴熠像是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这件事没有皇上办不成,所以你放心好了,至于太后......”裴熠看了他一眼,说:“月夕宴上若太后赐婚的是我非成安王,结果也会一样。” 关津先是一愣,继而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可明白了,反而更加不解,“我知你回来定不简单,但你到底要做什么,你说明白了,我好帮你......” 关津脱口而出,裴熠的视线一直牢牢的看着他,有点迷惘,好像是不确定自己是否听错了,可关津说话的音量并不低沉,他说完便面容沉静的等待着裴熠的回应,没有察觉自己所言有任何不妥。 这是他从禹州回到谒都以来,第一个连原因都还不知道就说帮他的人,而这个人所说的话,裴熠丝毫不怀疑,因为他是曾令戍西人闻风丧胆的飞虎军,父亲倚重的将士。 这种震撼持续了半晌,寂静须臾之后,裴熠才说:“帮我?你连我要做什么都还不知,就说帮我?” “只要不是对皇上不利的事,知不知道也都无妨。”关津每每见到裴熠,总会想起高叔稚,“将军曾说,身为武官,只需谨遵军规,凡事知多则招祸。” 裴熠抬眸,依旧不动声色的说:“如果我要查脉岭关兵败案呢?” 禁军的办差大院连端茶倒水的都是自己人,不论三九,都没人烧炭,因此这地方都比其他院要格外寒凛一些,昨夜的风雪这会儿停了,院里头便更加干冷了。 关津全身一震,下意识地坐直身子,看向四周,明明是他的地方,他却比客人还要紧张,“此案先帝尚在世就已定案归卷了,你查这事做什么?” 裴熠定定的看了他片刻,看的他从哪个眼神里意识到一些别样的东西在其中,然后思忖片刻后试探问道:“莫非此事还有隐情?” 裴熠目光也看向前方,低声说:“先帝念着手足情,在百官面前保下父亲,可朝中流言不断,你应该知道,谢乔两家便是因此获罪的。”裴熠说:“你难道都没有丝毫疑惑吗?” “疑惑?”关津摇头,“谢家和乔家不是因为蛊惑朝臣获罪的么?和脉岭关有什么关系?” 裴熠看着满脸疑惑的关津,心中了然了,难怪禁军统领一职会落在他身上,难怪天熙帝对他如此信任,此刻对此他便再没有一点意外。 裴熠说:“你曾是飞虎军前锋,我且问你,戍西人再如何骁勇善战,能凭区区三万将士就将飞虎军的七万大军血洗脉岭关?将军年少就曾带兵,经无数战役,脉岭关本就易守难攻,戍西人如何短短数日大获全胜?种种迹象,叫人不得不怀疑。” 这......关津从未细想过这些,一来当年飞虎军兵败,活着的将士们班师回朝早已心如死灰,二来,先帝给予高叔稚满门荣誉,他只当当年那些流言是因为高叔稚未能传回捷报而使朝臣人心不稳流出的言语。 经裴熠一说,他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关津从一堆散乱的书籍里找了张地形图。 当年脉岭关一战,唯一可能会突破的关隘是横在南面的那条漓江,高叔稚在此之前就已经部署好。由一支善水性的水军严守漓江,为防万一,高叔稚命关津亲自带队,漓江这样好的地势敌军不会放任,当年高叔稚在脉岭关深陷重围的时候,关津却在漓江大获全胜,这也是后来皇上升调他的原因之一。 “当时我并不在将军身边。” 当他将胜利的消息带过去的时候,前方传来的便是阵营失守的噩耗,他至今还记得当他赶到的时候,高叔稚身受重伤却不肯倒下,在血流成河的脉岭关,面朝山川,大祁的战旗沾满了他的血,却被寒风刮的呼呼作响,旗杆穿胸而过,他至死都没倒下。 将军裂骨忠魂,如他生前所言,战场是武将的埋骨乡。 “幸好不在,否则只会和父亲一样。”裴熠看着他精锐的眸光,说:“你能否说说你在脉岭关所见?” “当年漓江守住之后,我便带人回头支援,刚上岸便得了消息,当时脉岭关已经遍地尸首,兵器,战马填了半座山......” 作者有话说: 大家有多余的海星给柿子和侯爷投点叭! 第49章 劫难(九) 赵彻成了新晋的武状元,天熙帝将先帝留下来的那把金泉剑赐给了他,“能在一众高手里脱颖而出,你配得上这把剑。”他不动声色的说:“真此乃大祁之幸事,亦是赵王府之喜。” 赵同安见状,忙跪下道:“臣谢皇上垂爱,彻儿定将不负皇上圣恩,以此剑为荣,舍身以护大祁安稳。” “赵王请坐。”天熙帝厌烦老狐狸表里不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