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敞着衣服,却都没有注意到,再者这印记略靠后腰,不在腹前,因此并不惹人注意。 现下却在灯光里格外显眼,给它添了层神秘的外壳。 “这......与书上记载的一般无二,世子能这么快清除毒素,大抵也是因为它的缘故。” 裴熠依旧握着霍闲的手,眼神想盯着怪物那般盯着他。 “虎骨印是世间奇毒,其他毒药很难透过他侵入五脏六腑,可以说中了虎骨印,也等于百毒不侵,当然了毕竟是毒......” * 秋白坦言,此毒他无法解,只能回去查查医书,他领了命便去煎药。 最后一次施针后,霍闲似乎睡的沉了,裴熠就近在咫尺,看着他呼吸逐渐平稳,烧红的脸色也随着这夜深,慢慢褪色。 那暗红色的骨印让他想起了许多往事。 他身为禹州军首领,杀了不计其数的敌将,却是头一回救人,父亲从前说过:“杀人也是救人,救人也是杀人。” 那被他救走的孩子,声嘶力竭的冲他怒吼:“你不如杀了我,我什么都不会说。” 那声音稚嫩,却蕴藏着让十几岁的少将军都为之震惊的绝望。 他救了一个人,却被人咬了一口,后来肩头的伤疤慢慢痊愈了,道现在已经一点儿过去的痕迹都不复存在了,但那个不告而别的姑娘却让他记住了。 霍闲真是那个小孩? 裴熠端倪起这张脸,尽管还在病重,这张脸却已然趋近完美,和他记忆里的那个姑娘全然不同,少了狠绝的戾气多了玩世不恭的温善。 温善,裴熠怔了怔。 他忽的想起数月前,赵彻在玉楼摆席宴请的事,那日便是霍闲最先察觉出行刺的女子目标是他的,后来他那般镇定自若的饮了酒,想来他知道自己身中剧毒,才敢以身试酒的。 裴熠当年并未与那小孩禀明身份,他只知裴熠是军中人,他看着霍闲,心想,原来你只是在试探。 霍闲睡了许久,总觉得昏沉的睡梦中,有人在问他话,他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如此反复便在梦中困顿挣扎起来。 他清了毒,夜里又凉,他先前一冷一热,经噩梦侵袭,忽然重重的咳起来,剧烈的起伏让他从梦中惊醒,醒来便看见身旁的人沿着床沿靠着,一只腿搭在凳子上,抱胸阖上眼,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霍闲觉得有些口干,他的衣服在最后一次施针结束的时候已经穿好了,只是没有系上腰带,此刻有些散乱。 他不欲惊扰裴熠打算自己去倒茶,双脚还没沾地,便听见阖眼的那人说道:“你干什么。” 霍闲边系腰带边想,他是不是真睡着了,抬眼却见裴熠依旧保持先前的额姿势并未挪动。 “渴了。”他伸手,裴熠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霍闲的手,那手腕凉的有些过分,撞上裴熠发烫的掌心,两人都有些不适。 裴熠到了茶,却在霍闲伸手接的时候,往后让了让:“你知道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吃?” 霍闲口干舌燥,齿间隐约还残留着浓腥的血渍,裴熠目光如炬,紧紧握着茶杯,看着他说:“你不要命了么?” 霍闲舔了舔干涩的唇角,他面色如同苍白的宣旨,神色恹恹的说,“我能先喝口水再说么?” 裴熠握着他的手,将那杯茶搁在他的手里,看着他喝完,“你知道糕点里有毒,是么?” 霍闲以为皇宫里的手段不过是鹤顶红断肠草之类的。那些见血封喉的毒,于他而言都不算什么,但经这一夜,他发现,他错了,即使有虎骨印能让他‘百毒不侵’,他还是栽了跟头。 “知道。”霍闲心知瞒不过裴熠,索性坦白。 “我运气好,雪酥糕是宫里送来的,原本是你要吃的。”霍闲靠着床头,说:“你命真大啊。” 裴熠被他这轻描淡写的话引的蹿了火,夜里灯火昏暗,裴熠强压着挥拳的冲动,靠近霍闲,嗅着他身上清淡的味道,说:“药熏能盖过蛊毒的特殊凝香,你明知有毒,还搭着自己命救了本侯,我该如何谢你。” 霍闲的眸色混沌间起了白雾,裴熠压抑的盛气笼着他,无形之中他就败下了阵,哑声说:“以身相许吧。”霍闲忽然笑了,“豁出命的恩,只能靠这个了。” “好啊。”裴熠俯首看着他,一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