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骨为引,以此在体内种毒,凡是中此毒者,脉息微弱,似久病之相,每冬至夜临,心腹之内,如有万物噬咬。这种蛊毒会在人皮肤上留下印记,中毒者的时间越久,印记越深,待它通体呈黑,便死在体内,化成黑血融进人体,蛊死便是人死。” 季淄说:“世上的医者千千万万,能解此蛊毒者不足一二。” 季缁倾尽前半生所学,才将他送到大祁,“你要记住,千万不可让人知道这种毒还尚在,在你身上。” 那时候,霍闲还不是特别明白,难道不是让别人知道了,才又更多的机会解开它么? 良久之后,秋白才松开手,“并无大碍,就是脉象有些乱。” 霍闲唇角一勾,还未开口便又见秋大夫皱起眉:“世子从前是否受过什么伤?” 霍闲一愣,刚沉下去的心又浮上来,但那只是稍纵即逝的变化,并未被察觉,他从容的说:“没有。” 秋白的本事裴熠从不怀疑,霍闲的回答太过从容,以至于反倒令人生疑。 “那就奇怪了。”秋白说:“世子脉象比常人要弱的多,像是久病未愈造成的。”他略思索了片刻,重复着又问了一遍:“真没受伤么?” 被两个人四只眼睛看着,霍闲有些无处遁形,他说:“真有什么,还能瞒得住秋大夫妙手?”他看向裴熠:“侯爷不信,不如让秋大夫再诊诊,诊出来,我也好对症下药。” 他这么说,便自觉的卷起衣袖,大大方方的将手伸了出来。 “这......”秋白有些尴尬,他收起脉枕,道:“待我回去翻翻医书,兴许能查出什么。” 秋白行了礼,提着药箱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说: 久等了,继续不要脸的跪求大家的海星。 第37章 纠葛(七) 桌上是秋白留下来的药瓶,裴熠伸手扒开瓶口红色的木塞,一步步走到木塌面前才停下来,他抬脚勾了一把椅子过来。 “獭髓。”裴熠坐在椅子上,嗅了嗅瓶口,说:“秋大夫这是把你当成了宫里的贵妃了。” 霍闲没说话,抬手将凌乱的衣领重新理好,裴熠就这么看着他,明明他是在整理,看着却总感觉那人的动作像是在宽衣解带。 “好看么?”霍闲说:“还是,你想知道什么?” 他这么说话还带着笑,可裴熠却没什么表情。 他的那种逼视让人望而生畏,霍闲便转过头,望着窗外。 良久之后裴熠才冷淡的说:“我以前见过你。” 不是似乎见过,也不是问他是不是见过,裴熠说的笃定,那是一个嗅觉一流的飞将对自己判断的坚信,这种熟悉的感觉冲破层层迷雾,击溃了他由来已久的疑虑。 “没喝就醉了。”霍闲一哂,刚要抬腿下榻,却被裴熠拦脚挡住。 “没有就说没有,跑什么。”裴熠眼角一挑,那冷淡的审视顿时化作玩味的调侃,他摩挲着药瓶:“秋大夫留了这么好的药,不用可惜了。” 霍闲闻言正要伸手接,裴熠却不妨让开,“自己哪能看得见。” 裴熠没让他拿到药瓶,却抬手挑了他的下巴,拇指抵在他的下颌上迫使他偏开头。 领口下露出大片的肌肤,红色的抓痕明显,一半藏在衣领里,一半敞露。 药膏贴着肌肤,不时伤口处便传来一阵灼热感,霍闲下意识地因为这不适后仰了半步,岂料裴熠手劲却大,捏着他的肩说:“别动,否则我稍一用力,你这脖子可就断了。” 霍闲好笑,这种唬小孩的威胁在他看来毫无攻击性可言,索性昂着头,说:“我惜命,脖子在你手里,你想问什么便问。” 裴熠看着他,忽的想起幼年时母亲生忌的时候,父亲曾带着他去陵墓前去祭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