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还上下打量了裴熠一眼,嘀咕道,这侯爷该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裴熠对他的心思洞若观火,当即瞪了他一眼,他吓得赶紧闭嘴。 “皇上送来的人,我不能抗旨。”司漠说:“外头的人怎么办?” 裴熠就着水,洗了脸,看着门口两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半晌才说:“皇上为何突然送人来侯府?” “据说太后提议的,皇上不好忤逆,就依照太后的意思,从内宫里拨了两个伶俐的丫鬟过来。” 一听太后,裴熠知道这人一时半会是送不回去了,他点点头道:“那留府里吧,但......”他看了一眼司漠,厉声说:“跟着吴婶就行了,别再过来了。” “哦。” 裴熠接过司漠递上的干帕子,擦了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愕然问道:“方才出门的是修竹?” “是他。”司漠说:“一早就去找了秋大夫,又急着出门,他在谒都不是没有亲人了吗?” 裴熠轻咳了一声,司漠立刻抿住嘴唇,见裴熠神色无恙才小心翼翼的问:“那他是不是要娶媳妇了?” 裴熠看向他,面带犹疑问道:“你还知道娶媳妇呢?听谁说的?” “吴婶啊。”司漠毫不犹豫的出卖吴婶,“她说了,琴棋书画拿来送人那都是定情,是要娶回来的。”他全然没察觉道裴熠越来越沉的脸色,继续说:“修竹他又不会弹琴,吴婶说他定然是拿来送姑娘的。” 裴熠将擦手的帕子仍在一旁,说:“也有可能是赔偿。” “可能吧。”司漠不确定的说:“不过他最近还在查萧公子的事情,估计也没空娶媳妇。” 裴熠呵笑了一声,不以为然道:“你当娶媳妇是买菜?是说娶就娶了的?” “不是吗?”司漠说:“侯爷你又没娶过,你怎么知道不是买菜。” 裴熠:“......” * 修竹晌午十分才见着裴熠。 萧琼安的身份确实隐藏得好,像是刻意被抹掉了一样,但一个人越是滴水不漏就越是有问题,这点修竹深谙。 萧琼安虽是商人,在谒都却很受人敬重,一来是他为人处世圆滑却不世故,二来都说他之所以能在谒都撑起这么多的家业,是因为他背后有朝廷的人。 从最开始的跟踪到如今的把酒夜谈,萧琼安似乎都没有怀疑过修竹,这倒反常,索性修竹也将他当成好友,这样一来,查起来反而更加简单。 “他既这般胸有成竹,必定有把握不会让你查出蛛丝马迹,这事不急。”裴熠说:“眼下,另有个差事,司漠不便去查。” 修竹愣了愣,随即说:“侯爷吩咐。” 暖阳当头,秋寒便被驱散了不少。 傍晚时分,侯府来了个不速之客,院里头的枫树落了一地的红,像一场屠戮后的血场,树梢最高处落了只路过的喜鹊,在外头高鸣了几声,而后才拍打着翅膀飞上屋顶,停在瓦沿上。 裴熠听到石峰的通报,头也没抬,朔风刀被他擦得雪亮,隐隐渗着寒光,他的手指在刀上抚过,问道:“你没说我不在?” 石峰低头,略有些迟疑:“刚要说的时候,被打断了。” “......” “世子说事关纪公子,侯爷自己思量。” 裴熠扔了擦刀的布,瞟了石峰一眼,说:“去正堂。” 石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裴熠将朔风刀插入刀鞘,那惹眼的寒光被尽数收了起来。 “侯爷,你还是自己去看一下,世子他......” 裴熠皱眉觑了他一眼,当即跨门而出,出门时,就见霍闲打着哈哈笑颜如花的正那两名丫鬟说着话。 “侯府不养闲人。”裴熠说:“吴婶年纪大了,厨房的活想必她一人辛苦。” 石峰瞬间察觉到气氛不好,立刻上前将那两名丫鬟带走。 霍闲看着他,说:“这般花容月貌,侯爷也舍得如此打发?” 裴熠不予理睬,目光越过他在他身后那冷脸的侍卫身上打量了一番过后才重新落在他身上,冲他冷笑了一声说:“你有意见?” “不敢。”待四周无人了,霍闲才凑近问道:“请问,我住哪里?” 裴熠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