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意的说:“大抵是萧公子的身份格外难查吧?” 裴熠凝眉思索了片刻,问:“他拿的是什么书?” “我一看到字就头疼,没有细看,好像是庄先生的书。”司漠直起身子,顺着踏云的背上的毛往下缕,说:“他还叫我多读书,说是书中自有颜如玉,我看,书里只有骗人的鬼。” 他废话说了一通,都是对书本的厌恶。 裴熠知道他的德行,听到这里便不予理会。 自从在禹州重遇修竹,他便弃笔从戎,从此只与刀剑相伴,而他的那身本事,也不负所望,练到了炉火纯青地步。 谢家书香门第,祖上未有过武将,禹州时裴熠有意曾提起过,倘若修竹愿意,他会请当时禹州最富盛名的先生继续教他诗书,可他却已然拒绝了,其中的原由是什么,没有人比裴熠更清楚。 晚间的时候,来了个不速之客。 司漠因捉弄纪礼被裴熠罚没收了一年的零花钱,正因不服气在内院和裴熠动手,裴熠有心想让,步步留有余地,司漠却与他对招对的十分卖力,正当司漠的长剑挑过裴熠的长靴时,他下意识地旋身要拔出匕首,却摸了个空,难得他也有手误的时候,顿时收起招式,抬手示意到此为止。 石峰匆匆忙忙的进来,说:“侯爷,外头有人。” 裴熠眉头一蹙,抬首觑了长空一眼,“走的正门?” 石峰看向司漠,有些纳闷的抓了抓脑袋,说:“侯爷放心,府上护院属下已经换了一批,绝不会再发生失窃的事。” 裴熠:“......” “可说了是何事?” “那人说是替他家王爷传话的,属下见他面生便没让他进来。”石峰小心翼翼的说:“侯爷,您认识他?” “王爷?”裴熠诧异的问他:“是成安王的人?” 石峰一时之间不知主子是怎么了,一会儿像是知道,一会儿又像是不知道,他被问的摸不着头脑,更加疑惑,只能如实回答:“是。” 裴熠皱了皱眉,没说话。 “成安王入京以来从不与咱们侯府往来,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做,怎么这个时候堂而皇之的让自己的下属传话来了?侯爷......”司漠双手抱胸,满是疑惑的偏头问道:“他在想什么呢?” “看看就知道了。”裴熠把剑扔给石峰,说:“请他进来” 太后忌惮各地藩王兵权,借立后召回各地诸侯,北威军手握四十万军权,早已成了太后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想学古代帝王杯酒释兵权,可成安王生来就是皇亲,她也不是帝王。 * 京兆府前天发了诰谕。 天熙十五年,八月十五。 时至夏末,秋老虎回笼,宫人们都穿着薄如蝉翼的素纱禅衣,天熙帝和赵太后的轿撵一前一后,关津跟齐澄率领禁军和巡防营的人保驾,浩浩荡荡的从皇宫移驾至宝月楼。 月夕宴是大祁圣祖年间保留的传统,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员皆需参与。 天熙帝难得有了些气色,今日他身着一件亮黄色的锦袍,上头绣着沧海腾龙的图案,那龙栩栩如生,晶亮的双眸似是在洞察着席上众人的一举一动。 宝月楼自圣祖年间诸如迎春除夕,月夕夜宴等节日礼贺均在此处,宝月楼临着护城河的下游,这一夜河上飘着一望无际的祈愿灯,将河中心的画舫也映的灯火通明。 裴熠到的时候,只有成安王的席上还空着,天熙帝侧耳听燕贵妃掩面轻语,不禁眉目含笑,纪礼因为裴崇元的关系,难得坐的端正,好容易见裴熠来了,连忙冲他龇牙咧嘴的使眼色,裴熠偏头朝司漠说了句话,朝见圣上后便直接入席。 纪礼觑了他老子一眼,挪近了些说:“我还以为你会称病不来了。” 裴熠抬颌,“这种场合,只要还有口气就得来。” “等一下开席之后,挽月公主就会上来献舞,你有对策了没?”纪礼一脸担忧相,倒像献舞的不是大祁公主而是是什么夜叉老虎之类。 裴熠望了一眼座上唯一的空席,说:“是福躲不过。” 这话不轻不重,恰好落进与他比邻而坐的霍闲耳中,他轻嗤一声,倒是难得没有接话。 “福?”纪礼正欲拍桌子,碍着是皇家的宴席,抬上去的手又硬生生的人给收了回去,他蹙着眉低声说:“太后用意明显,你看不出来啊?” “看出来了又能如何?”裴熠侧身与他说:“还能抗旨不成。” 这倒是实话,常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