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世面吧。” 纪礼说:“怎么?你还见过比齐公子更好的箭术?” 那位唱反调的不是旁人,正是礼部尚书李茂宗的独子李嗣,他素来与齐青不对付,处处与他较量却奈何又处处矮人一截。 今天当着一群人的面公然嘲讽齐青,不知道的定以为他是个箭术高手。 “也不用亲眼见。”他朝身后异服打扮的萨沙看了一眼,“久闻萨沙世子在战场上的赫赫威名,马术箭术都是一等一,不知可愿意让我们开开眼。” 萨沙早就迫不及待了,挽月公主前来祝寿却因着身份不能与外男久待,便随女眷去了瞭望楼吃点心去了,初桐说的不假,挽月公主确实是人间绝色,一颦一笑都牵动他的心脏。 听说裴国公府的射箭场从瞭望楼上能一览无遗,他虽长得英姿挺拔,但男人的征服欲往往不在容貌,尤其是马背上出来的铮铮男儿。 现下有人给他了台阶,他自然乐意下。 “那有什么不可的,我们东都男儿个个都是游猎长大的,莫说站着不动,就是那靶子是移动的也能一击即中。” 他接过弓箭,朝瞭望楼看了一眼,下一刻,箭离了弦,箭过无痕,却叫离得近的几人前额的发丝扬了起来,靶上红心被穿了个透心凉,白羽箭稳稳的射在靶后的杨树上。静默片刻便是一阵喝彩。 萨沙嘴角勾着笑意,将长弓在手里转了转,往后一抛,纪礼见萨沙的箭术这般了得,不免有些惊讶,许是骄傲作祟,他仍不死心道:“你这箭术的确了得,却还不是一等一的,齐青的箭术虽不及你,但我谒都人才济济,未必都不及你。” 霍闲端起凉茶饮了一口,嘴角勾着笑意,说:“你惹纪礼不高兴了?” 裴熠只看着霍闲,没有应答,霍闲又说:“他这个人可是计较的很,你一定是得罪他了。” “你说什么?”裴熠明知故问。 “当真不知道?”霍闲收起长腿,坐正了身体,凑近道:“就是玩玩儿,怎么上升到及不及东都蛮子上去了呢。” 那边,纪礼不服气,挽起弓便要跟他比试,奈何他跟齐青水平差不多,一番较量不仅没有挣回面子,反而让萨沙出尽了风头。 “你的箭术不错。”萨沙说:“基础扎实,只是少有练习才比较生疏,若是用我那张六十斤的大弓练上三个月,便能在猎场上拔头筹了,你的箭术是师承哪里?” 萨沙还感谢他这次盛邀,并不有意与他较量,反而虚心请教,但他们哪知道这般言行在乖张的世家子弟眼里那就是轻蔑。 “教我箭术的人就在这里。”纪礼说:“你敢与他比么?” 萨沙再次觑了瞭望楼一眼,负手昂首道:“你尽管叫他出来,若真如你所说,我便正好也请教一二。” 萨沙是铁了心要“请教”,纪礼也是铁了心要裴熠出手。 霍闲不动神色的看着他们,裴熠转了转套在拇指上的扳指,那枚扳指上又深深浅浅的痕迹,便是拉弓的时候弓弦磨出来的。 纪礼望着裴熠求助,裴熠并不说话,尽管这样却并不妨碍纪礼继续,“定安侯闭着眼都能射成你这样。” 说罢便叫人把弓箭呈了上来。 院中清风徐过,给盛夏里扑进了一抹清凉,院里头的杨树左右摇曳,裴熠将缠在手腕上的袖带解开蒙住双眼,然后伸手接过纪礼递上来的弯弓,众人屏息,他靠着敏锐的耳力判断出落叶的方位,拉弓放箭只在一瞬间完成。 少顷,便传来擂鼓般的喝彩,他扯开目上的袖带,几十米外,靶上的正红心处方才那片随风而落的树叶被穿了个透心凉。 他将弯弓丢给纪礼,低头重新绑上袖带。 第15章 升职(五) 宴席过后,来贺生辰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裴崇元让人撤了桌,裴熠便同他往里院去了。 裴崇元的书房虽然宽敞,却并没有什么陈设,既无古董字画,也无花件摆设,只有案桌上放着一些书籍。 裴熠视线在书房简单的扫了一圈后,把目光落在那几本书上。 裴崇元示意裴熠坐过来,他问:“往后你有什么打算?” 裴熠掀了袍,给裴崇元倒了茶水,熟稔的不像是第一次来,他说:“老师久不在朝堂,知之有限。我要查的事牵连过大,往后就尽量不去掬水月叨扰他老人家了。” “你的事,他哪会袖手旁观。”裴崇元转动着杯子,叹息道:“自先帝去后,就只留下这摇摆不定的江山,皇上自幼体弱多病,朝中一应事物皆由太后做主,如今他顶着太后的施压,能将你们提上来,你们已然上了棋盘,最后棋局如何,到了这一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