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并不久,既不与谒都贵族公子往来,也不与哪个大臣结交,所以对突然登门造访的人,他反而有些好奇 萨沙问那护卫:“你可知是何人?” “他说他是裴国公府上的,姓纪。”护卫如实回答。 萨沙闻言,目光狐疑的朝修竹看过去,谢凉笑着说:“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萨沙拍了拍怀里的美人,示意她先下去,等人退下后他才说:“请他进来吧。” 世上有如此巧合的事情,说什么便来什么,看来这位当初被叫做福星的谢公子果然自带好运,萨沙想起月前门口那位敲木鱼的秃头和尚说的话。 那秃头和尚说他今日出门不能往东,否则便要惹上祸事,又说倘若不信大可以以身亲试,若真遇到了,还会有贵人相助,只是人都讲究因果报应,若化险为夷必然要还恩回去。 当时萨沙只当是哪来的地痞江湖骗子,没想到这和尚说的话应验了,相交过后,他才发现那“贵人”并不是江湖骗子,是眼前这个地地道道的富贵公子谢凉。 但他还有个萨沙不知道的身份,定安侯裴熠的好友——谢修竹 自此,萨沙对大祁的命术之事深信不疑。 * 纪礼望着偌大的东都世子府第,循着方才那护院离去的方向生出几分疑惑来,愣了许久到底还是没忍住好奇,“你适才说我的名字,难道比起你,萨沙更待见我不成。” 裴熠抬首笑说:“你生的讨人喜一些,运气好。” 纪礼当他是在逗自己,便不再理他,不多时护院便重新返回,这一次倒是毕恭毕敬的,纪礼还没搞清楚这护院前后两张脸是怎么回事,就被人请了进去。 他犹疑的靠近裴熠小声说:“难道真叫你说中了。” 裴熠笑着在他脑袋上敲了敲。 东都位于东北边郡,和戍西不同,东都一带以游猎为生,有一支由东都王达挞亲训的骑兵,虽然兵力不足,但东都男儿善于骑射,体魄又生来的强健,一个个都能以一敌十,萨沙便是达挞最骄傲的王子,因此被委以重任,率领部众前来大祁朝廷纳贡。 和雁南那位世子不同,一个是名为使臣实则是质子,他则是真正的使臣。这也是他一直看不起霍闲的原因。 来之前纪礼还忐忑了一路,没想到自己多虑了,萨沙不仅好酒好菜招待他,席间还十分礼貌。 酒过三巡,见纪礼喝了个大红脸,谢凉朝萨沙使了个眼色。 “再敬纪公子一杯,纪公子生性潇洒,无拘无束,我东都男儿也是这般自在,与纪公子深交才知原来咱们如此投缘。”萨沙抬首,爽朗的笑声充斥着厅内。 “听说东都的战马都是驰聘万里的良马,像疾风一样能卷走夜里的星辰,世子的家乡才令人神往”。纪礼应承着。 “哈哈。”萨沙生的壮实,身躯凛凛,右耳上戴了个扣大的耳环,笑起来狂野不拘,甚是威风。 “府上从东都带来了些,都是我亲自驯养的上等马,纪公子喜欢东都的战马,尽管去挑。”他朗声道:“来之前父亲特意嘱咐过,父亲年轻的时候曾与裴国公有过一面之缘,让我务必要代他向故友问好。” 纪礼也笑,“家父生辰府上设宴,平素父亲去向我也不甚清楚,世子不若也来府上吃杯酒?” “纪公子邀请,岂有不去之理。”萨沙说:“你我父亲算得上是旧相识,如今你我成了好友,这都是天意投缘。” 裴熠盯着萨沙,手指在茶盏上来回拨弄。 回程的马车上,纪礼一改寻常聒噪,不知是醉了酒还是怎的,马车赶了一半他便下车,走着折回了裴国公府。 “侯爷,纪公子是不是生气了?”司漠往人群里纪礼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回身朝马车里的人说:“他有些反常。” “正常,满心欢喜而来,发现自己被兄长利用了,知道了怎么能不气恼。”裴熠说:“叫他明白过来也好。” “侯爷。”司漠鼓着腮帮子不悦道:“我们都是禹州军出身,侯爷何需担心。” 裴熠盯着帘子外头的某处虚空怔了良久,眸光越发的冷滞起来。 “以后你就会明白,在谒都,伤人的并非只有刀剑。” 司漠紧抿双唇,眉头微皱,说:“我不明白。”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