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入了辅道,江北市看守所几个大字映入眼帘。 这里关押着所有未被定罪量刑的罪犯,三教九流什么都有,杀人放火的,小偷小摸的,既有市井地痞流氓,也有受过高等教育的精英,鱼龙混杂在一堆,关在焊了铁的牢里。 不管在外头如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进了这里,大家都只有冷冰冰的一排数字编号以及统一的称谓——罪犯。 看守所装修没有行政办公楼的那种肃穆,相反非常简单,基本上所有的资金款项拨下来全部都用在了监狱的安保措施上头。 几年前这里发生过越狱事件,三个人跑了,事情闹得挺大,直接上了全国新闻,那个礼拜基本上各新闻平台、报纸头版头条刊登的都是这件事,所以南嘉印象挺深。 跑了的三个人里有两个被击毙,而剩下的那一个现如今还在这里头待着,这是南嘉听这里的值班教管说的。 可以说,这个监狱,算是全国最严的几个之一也不为过,能进到这里的人,基本上有大案要案在身。 因为工作需要,边正和这里的人很熟,随意打了个招呼后便有人带着他们去了会见室,南嘉跟在边正后面进了会见室,这是她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难免显得有些局促。 她的面前是一整面的透明大玻璃,玻璃内是封闭的空间,里头只一桌一椅简单摆设。 她安静的坐在皮质椅上,耐心的等待着。 没多久,一道久违的熟悉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视野之中。 刘科穿着橙色的囚衣,双手被手铐所缚,被值班狱警一人一边领着,坐进了椅子里,与南嘉面对着面。 他剃了头,比板寸还短的那种,明灯打在他铮亮的脑壳上,反射着油亮的光,他较之前瘦了许多,眼下眼袋有点重,下巴上满是胡渣,看着憔悴且毫无生气。 玻璃是隔音的,里头与外头只能靠着专用的电话来联系,也不知道谈话的内容会不会被录音。 探视是有时间限制的,每分每秒都相当宝贵,她抬起了话筒,放在耳边,里头的刘科只是看着她,先是未动,最后在狱警的催促下垂了眸,拿起了话筒。 “舅舅。”南嘉喊他。“你还好吗?” 刘科不做声,隔着玻璃看了眼站在她身旁的边正,良久才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看看你。”南嘉回答。 “没什么好看的。”刘科顿了顿:“舅舅对不起你们所有人,这辈子交代了,左右是个死,回去吧,好好过日子,这些事情太复杂了,别跟着掺和。” “可是……”听到死这个字,南嘉不由得握紧了话筒:“如果您把知道的说出来,从宽处罚,或许您就可以不用死了,服刑期间表现好些,还能够减刑。” 刘科无奈地摇了摇头,笑了。 “这些都是那个小子告诉你的吧?”刘科瞥了眼边正,对南嘉说:“这些我都知道的。” 既然知道,那为什么还要如此?这个锅如此大,完全不是他一个人背得了的,他为什么顶罪?为什么缄口不言? 舅舅,他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您就没想过家人吗?舅妈还有……”南嘉继续劝他,却被他给打断了。 “池美艳?”刘科冷笑了声,说话的声音有几分发颤,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你不知道吧?那个女人,背着我在外面偷人,奇奇根本不是我儿子!我不弄死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奇奇今年不过十二岁,刘科老来得子,一直很疼爱他,掏心窝子的对他好,有什么好的,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可是谁知道到头来,居然是在帮人养儿子。 这个亏吃大了。 可是刘科恨毒了池美艳,却独独对奇奇恨不起来。 十二年的父子情,孩子是无辜的。 所以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