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目光一寸寸落在面前这张床上。 几个呼吸后,他视线一顿。 落在床榻最里侧一块看起来很是普通的沉香木板上。 目测了一下自己离那块木板的距离后,他垂首屏住呼吸,手心放着的瓷瓶打开,撒出了一点粉末。 几息过后,淑妃睡得更沉了。 虞怀把瓷瓶收起来,抬脚上床,直接一脚迈过熟睡的淑妃,站到了床榻的里侧,蹲身摸向那一块木板。 “啪嗒!” 木板被拉开,一个淡青色的小瓷瓶静静躺在暗格里。 虞怀伸手拿起来轻轻晃了晃,又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出来,把那淡青色瓷瓶的药丸一股脑倒了个干净。 随后,他又一下子拿出来三个瓷瓶,把其中装着药粉和药水的放回去,装着药丸的则倒进了那个空了的淡青色药瓶里。 做完这一切,虞怀把暗格恢复成原样,转身下床,和来时一样悄悄离开。 淑妃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醒来时只觉得神清气爽。 问向伺候她起身的宫女,“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快到巳时了。” “巳时?”淑妃一愣,她以往都是辰时便起身的,这次居然晚了将近一个时辰。 “娘娘睡得极好呢,奴婢就没忍心叫醒娘娘。” 淑妃坐起身,看了眼身侧有些紧张的宫女,摇了摇头,“是我昨晚睡得有些晚了,不怪你。” 洗漱过后,宫女已经摆好早膳。 淑妃被搀扶到餐桌旁坐下,“三皇子呢?” “回娘娘,三皇子辰时三刻过来问安,您还未醒,三皇子在殿内略坐了一会,用了些早膳,就去尚书房听课了。” 淑妃点点头,简单用了些饭菜就站起身,“撤下去吧,去把我那件淡青色并蒂莲枝宫装取出来,待会我要去见皇上。” 宫女微微屈膝,“是,娘娘。” ** 京城大佛寺。 晨钟响了三十六下。 澄觉从斋房出来,回到僧舍所在的院子脚步就是一顿。 “虞师弟。” 虞怀依旧穿着他那身夜行衣,闻声从院中那棵菩提树旁边的刻经墙前转过身来,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号:“师弟又要麻烦师兄您了。” 澄觉双手合十回了一礼,眉眼间有些无奈,“进去再说吧。” 到了僧舍内,两人盘腿对坐在桌前,虞怀就开始从怀里往桌子上掏瓷瓶。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 随后又把最后一个往前推了推,“烦请师兄帮师弟看看,这是什么药?” 澄觉拿过瓷瓶倒出来一粒,先是凑到鼻端闻了闻,又擦下来一些粉末尝了尝,修眉微挑,“是半月寒。主药便是一味叫做半月的毒草,而副药是用来减慢它的毒性。只需三粒,中毒之人先是会慢慢丧失五感,随后是四肢的感觉,到最后,全部毒药汇聚于心脏,心力衰竭而死。因为此毒会从全身慢慢流向血液最后到心脏,只凭诊脉,中毒之人不到最后一刻,是检查不出来是中了毒的,几乎无药可解。那位周太师也是心狠,我记得成佑帝还曾是他的学生。” 虞怀把药又装回瓷瓶里放回怀里,澄觉见他这个动作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 “权力可以让人丧失人性。”虞怀勾了勾唇,把剩余的三个瓷瓶推过去,“物归原主。不过那个装药丸的,被师弟给用了。” 澄觉把那三个瓷瓶收起来,想了想还是提醒了虞怀一声:“那瓶药丸,虽说只会致使人昏迷,但是药三分毒,总归是有毒性的,师弟你真准备用在成佑帝身上?” “嗯,”虞怀点点头,“也算顺便给小师姐出口气。” 澄觉:“······那随你吧。”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