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尘,给先生倒一杯茶来。” 三小只眼里半点没有害怕惊慌,一听李孑的吩咐,马上照做。 片刻后,刺客被五花大绑扔到地上,瘫软着手脚一动不动。 李孑搬了把椅子往他面前一坐,喝了口明尘递过来的凉茶,视线往地上的人面上一扫,“自己主动招待,还是我问你答。” 对方一声不吭,李孑不以为然,只顾自开口。 “杂技摊上的意外是你的手笔?” “你的目标是那个少年和他弟弟?” “你受人指使?” “那少年眉宇间有几分尊贵之色,更有隐卫相随,想来身份不低。高门贵胄,还是世家子弟?” 荆迟唇瓣紧抿,心头却是已然翻涌起了惊涛骇浪。 他忍不住抬头,看向面前女子的眼睛。 对方一脸平静,唇角甚至带着淡淡的笑意,却让他心间凉意一点点攀升。 他自认没有暴露什么,为何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李孑接住对面看过来的视线,勾了勾唇,“在我面前,你什么都隐藏不了。” 三小只蹲在一旁,听见李孑这么一句话,转头看着自家姨姨(先生)满脸崇拜。 “你是军伍出身吧?” 荆迟眸光一滞。 沉默了片刻后,他终于开口:“你,如何得知?” 李孑目光落在荆迟身上,“进过军伍的人,出来后无论成为什么,都会从这个人的精气神里找出曾经的影子。你在军伍之中的时间应该还不短,为何出来后,就变成了草菅人命之人?” 对方又不吭声,李孑又接着问道:“你可知我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杀了你?” “你想知道指使我的人?”荆迟动了动脖子,缓慢地左右摇了摇,“我不会说的。是杀是剐,你随意。” 落在这个女子手里是他不敌,他认栽,只愿大人能看在自己这条命的份上,留阿楚一条性命。 “这个玻璃珠,是你的吧?” 李孑摊开手,掌心赫然放着一枚表面上有些小坑的珠子。 看地上原本一心求死的人目光猛地一变,李孑眉梢轻扬,“刚刚和我交手的时候,你没握剑的那只手就一直紧紧攥着,攥的就是这珠子吧?它肯定对你很重要。” 荆迟偏过头,眼角余光却是始终停留在那枚珠子上。 眼神出卖一切。 李孑却是突然收回手,玻璃珠在她手上跳跃,突然又消失不见。 荆迟本来无力的身体猛地前倾。 “咔!” 膝盖撞击到地面一声闷响,他却像是根本感觉不到一般。 只顾着急声问出口:“珠子呢?” 李孑伸出另一只手,拇指和食指捏着珠子,听着那声闷响牙酸了下,眼睑微颤,“你本性刚直,做得却是世人不齿之事。心有留恋,却又一心求死。你背后的那个主子,恐怕并非你真心效忠吧?” “你有把柄在他手上,还是,”李孑看了手里的珠子一眼,“他扣着你所珍视的人,以此来威胁你?” “看来是第二种。” “这玻璃弹珠是小孩子的玩意,你主子用来威胁你的人,是你的亲人吧?弟弟,还是妹妹?” “看来是弟弟。” 荆迟能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视线,他现在只想往后缩,缩到墙角的暗影里。 他从没见过这般可怕的人。 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说,但在这个女人面前,他好似没有任何秘密一般。不管是过往,还是内心最隐秘的事情,都被迫彻底暴露在对方面前。 “你觉得你死了,你那个主子会善待你的弟弟?他在你主子的手里,能起到的唯一作用便是来牵制你,你死了,他自然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没用的人?”李孑顿了顿,轻笑一声,“以你那主子的手段,没用的人,应该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吧!” 荆迟想捂住耳朵,入耳的那一声声言语是他最恐惧的事情。 跟了那个大人这么些年,他又如何不知道对方的为人和秉性。 方才他说出那句求死的话,也不过是对自己的一丝近乎奢望的安慰。 “你到底想要如何?” 李孑看着地上眼珠子血红的男人,站起身往前走了两步。 她往前,对方就挪动着往后退,一直退到后背靠上墙面。 李孑站住脚,微微弯腰,“你还没想通,我现在是在策反你啊!” 荆迟猛地瞪大眼。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重生之田园帝师》,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