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吗? 慕容永倏然抬眼,眼里满是疑惑,他不解的目光望着萱城。 你不用慌,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想问问你而已,你别多想,若是不想说就算了。 我在邺城之时,见过冲儿,他是我的侄子。这下轮到萱城哑口了,慕容冲是他侄子? 萱城在脑子里徘徊了许久才渐渐理了清晰这个思路,慕容冲本是前燕国皇子,一朝国灭被苻坚纳入后宫,那无论年龄大小便是同苻坚一个辈分了,自己是苻坚的弟弟,那慕容冲与自己也算平辈,可慕容永是慕容冲的叔叔,那照这么一层层关系的精算下去,这人竟然比自己高了一个辈分? 这个想法一出,萱城都被自己的丰富想象力惊呆了。 一念到此层辈分,萱城竟然觉得好笑至极,嘴角忍不住的溢出一丝邪笑。 第二百零一章 如此旅游,险 阳平公想听听冲儿的事吗? 哦,你说说吧,说说他在燕国的时候吧。 慕容永淡声道,阳平公对冲儿感兴趣? 萱城立马摇头,不是。 忽觉脸上发烫,隐隐约约间应是发红了,便解释道,三年前他不是被皇兄任命为平阳太守了吗?你们之间可有书信往来,他现今如何? 没有,燕国亡了之后,我跟皇室断了联系。 听他的语气,似乎对慕容韡等鲜卑皇室不满。 你有怨气? 慕容永冷冰冰的,面无表情道,若非他们这些人贪图享乐,毫无作为,燕国怎可灭亡,说到底皆是咎由自取,谁都怨不得人,我也不怨谁,也许这就是命。 阳平公不是想听听冲儿他在邺城的事迹吗?有什么事迹可以拿出来说的,他小小年纪,仅仅因为国主的一句玩笑话便被任命为大司马,他能做什么,什么都不可能,慕容韡不仅无能,还软弱,身边那些太监的话他照听不误,朝中大臣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国家掌握在他们这些人手中,怎能不亡,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这天下换了一个有为的君主,百姓得到了安宁,大秦今日的局面正是我所向往的,无奈蜀地流民被奸人蛊惑,我有心报国,幸得遇上阳平公,又不嫌弃我出身贫寒。 萱城打断他,你并非出身贫寒,你只是没有遇到一个好帝王罢了,慕容韡那样的人真不适合当帝王,只是令我没想到的是,你的眼界是如此的高,着实令人敬佩。 姚苌此刻正好进来,看到他们二人相谈正融洽,眉心拧了拧,似乎不悦。 怎么,你的火锅吃完了? 姚苌回应道,没有,我说了嘛,等蜀地安宁了我请你一起吃火锅,此刻你们在商议军事,我怎可一人独食。 萱城从地上拾起身子,舒展了下身体,走吧,向导,带我们出去走走吧。 去哪里? 当然是去看看晋朝的益州刺史府了。 不行,我们蜀郡太守府与晋朝的益州刺史府不过十里之隔,中间就隔了一条江河,站在川江的这边就可以望见对面了,我们与人家素无往来,这样突访不好吧。 你不是说了吗?隔江相望,我们就隔江相望。 于是姚苌当起了这成都城里的向导,领着萱城和慕容永二人从太守府出发,约莫走了五里的青石板道,一条滔滔大河横贯在面前,南北流向,河岸上种满了柳树,此时节,柳树成荫,树林中飞鸟雀跃,灵动非凡。 再沿着这条石路前行五里就到了。 三人并行在河边的石路上,一边行走一边远望对岸,只见对岸熙熙攘攘的人群,不比这北岸冷清,晋朝和大秦的共治就这么被一条江河划分开了,北面是大秦的蜀郡太守,南面是晋朝的益州刺史。 就在那里,阳平公,你瞧。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萱城放眼望去,河流对岸的断崖上,一处官衙落地而起,建筑风格很有江南园林的灵秀,虽然隔了大江,萱城看不清具体的构造,可也望了个大概,房顶四角上翘,尖入云端,整体配色淡雅,青瓦素墙,门窗似是褐色,不似北方建筑的砖红色,远远望去,府衙前似乎种植了许些的花草,粉红的晃眼,崖边上的柳树垂掉下来,给这座屹立在河边的官府一种江湖武侠的英雄气概,就仿佛萱城看过的武侠小说里那些屹立在悬崖峭壁上的宫殿,格外凋零孤独,却仿佛一副山水画卷。 萱城不由心生感慨,难怪皇兄向往那南国风光,也难怪皇兄说要在长安给三千士子修建府邸,让士子免受奔波之苦,乱世,谁愿意真正离开故土呢? 那我们就南下灭了这些不知好歹的家伙。姚苌又好了伤疤忘了疼,在萱城面前直接口无遮拦。 萱城无力再数落他,一记杀伤力极重的目光刺向他,姚苌立马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摩挲着手指,沉静下来。 三人在河边观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