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心游满意了,这才对周郁道:“你放心,你的安全是第一要务。至于缘由,目前还不是解密的最佳时机。但要说用红巾收荒队,是临时起意,并非事前谋划。” 只能说太凑巧了。 说完,飞快地吃完晚餐,对周郁点点头便离开了。 周郁偏头,看着唐心游大踏步的样子,有点愤愤道:“这么嚣张,他肯定没什么朋友。” 曾昀光笑笑不语,但却将禹州这个毗邻中州的大城琢磨了好几遍。 住宿楼完善后,所有人在各自水电齐全的新房间睡了个好觉。 周郁脑子里充满了各种建筑和系统的模型图,睡梦里拼拼凑凑,居然将火电厂的建筑模型给描完了。 不过,各种大型设备的内部结构,她虽然有图纸,但各种细部有缺失,依然不够完全。 需要让技术支持的各位工程师补充。 次日一早,在烤香面饼的香味充斥整栋楼,又隐约有熬米粥的香甜味道。 周郁睡不住了,起了个大早。 曾昀光和唐心游又早起了,站在走廊尽头,一个抽烟,一个抬头看着天,没聊天,但气势上仿佛刚打了架一般。 只要两人别打到她面前,她就当没看见。 她问:“吃早饭了吗?” 唐心游回头,向她点头算打招呼,下楼去了。 曾昀光走过来道:“走吧,今天会更忙。” 这两人背后对峙,当面又狼狈为奸,必然有事相瞒。 周郁知道逼问不出什么,就装做什么也不知道,吃完早饭去问技术支持小组的要更详细的图纸。 各位老师们都很靠谱,明显提前做了很多工作。 无论她问冷却塔的内部结构,烟囱的详细参数,还是脱硫塔的不同构件,锅炉的构造或者火电厂的控制系统,全都能闭眼答出来。 有两位年纪最大的老师说得开心了,直接在废弃图纸的背面为她画各种设备的三视图和细部放大图来。 他们年龄六十左右,灾变前就是电厂的设备工程师,本以为再也不能从事本职工作,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机会。 图画完后,两人热切地看着周郁,几次欲言又止。 周郁忍不住问他们:“老师,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 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特别客气道:“小周,我们本来已经做好心里准备,灾变后再重新来一次,废墟上新建一个家。但万万没想到有你,一天之内修好生活办公区不说,还将——” 另一个打断他:“别说了,小唐让咱们别对小周说太多。” 周郁就好奇,为什么不能说太多。 头发花白的道:“因为我们知道有你这样的人在,总忍不住催促,你能不能再快一点?你能不能更厉害一些?你能不能把我们所有被摧毁的都全部找回来?但小周,你只是一个还没有二十岁的小孩子,承担繁忙的工作已经很大压力了,若再将那么多人沉重的期待扛肩上,你会被压垮的。但我想告诉你,让你知道,我们真的真的非常感谢你。有你在,咱们这些老人死前起码知道,一切都会好起来,好起来的——” 说到动情处,居然红了眼眶。 周郁也是工程师,但论徒手画图的功夫,真没有这些老老师厉害。 可见,他们在灾变里也并没有荒废功夫。 也许三十年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