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芊茹盯着面前的裴风胥楞了半晌,裴风胥却只含笑看着她,这丫头竟也会有这么呆的时候。 其实他也是方才把从药铺抓来的药送去厨房煎的时候,偶然间听到一个伙计跟他的同伴议论说昨天晚上他看到那位病倒的女客官去后院里打水,估摸着是不是被冷水给冻着了。 裴风胥这才猜测杜芊茹是故意的。 这时候门外响起的敲门声将屋子里的沉默打破,“客官,药煎好了。” “进来吧。”裴风胥收回目光,站起身来往门口走去。 见裴风胥上前来迎,那送药来的伙计忙将手中的药碗往前递了递,“您安排煎的药。” 裴风胥‘嗯’了一声,极自然地伸手接过药碗,然后吩咐那伙计道:“你先下去吧。” “是,那客官您有事再叫小的。” 伙计一边转身离开,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也不知这二人是什么关系。兄妹?不像,可他们不住在一个房间里,应该也不是夫妻。难道是……相约出来私奔的? 裴风胥自是不知道那伙计已经脑补出了一场恩怨情仇的大戏,只是端着手中的药碗,走到杜芊茹的床前缓缓坐下,一手执了汤匙要喂杜芊茹。 杜芊茹稍怔了片刻之后,也就张口喝下了裴风胥喂在她嘴边的汤药。 其实杜芊茹方才下意识想要接过裴风胥手中的药碗,将里面的汤药一口饮尽。这样还好受一些,像这般一汤匙一汤匙地喝……这样苦的药,实在是一种折磨,倒不如一口气喝了算了,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 但是!这可是裴公子第一次亲手喂自己吃什么东西,尽管是汤药,但她也不想因此而错失了这个机会,就算苦也忍了。 而裴风胥则确实缺乏跟女子相处的经验,若是换成了谢安澜,定然会为欢颜准备好蜜饯之类的放在一边,让她压压口中的苦味。但是裴风胥却并未有这方面的自觉,而杜芊茹也正因为享受着难得的受裴风胥照顾的时刻,所以脸上并未露出任何因这药的难喝而痛苦的神情,反而还觉得这药似乎没有以前那么苦了,裴风胥自然就更想不到要去准备蜜饯什么的了。 一碗药喝完,杜芊茹还有些依依不舍,只恨这汤药不再多一些,好再多喝一会儿。 裴风胥将空了药碗放在一旁的小几上,起身扶着怕杜芊茹重新躺下来,口中轻声道:“你好好休息吧,等休息好了,我先送你回杜明山庄,见见你的父母,提一下我们的亲事,若是他们答应了……我便回京去准备正式提亲。” 杜芊茹见裴风胥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再认真不过,显然并不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当即满心欢喜地点了点头,“好。” 她后悔了,早知道这样,她就不会故意用冷水擦身子,故意拖延回去的日子了。不行,自己得赶紧好起来,最好,明天一早就能继续上路。所谓夜长梦多,得赶紧将这件事定下来,自己才能安心。 杜芊茹乖乖地吃药,乖乖地睡觉,希望自己尽快能好起来。 她到底是打小就习武的,身体的底子要比一般人强上不少,喝了药,有休息了一天一夜,到了第二天果然又是精神百倍了。 “走吧,我们赶紧启程吧。”刚吃了早饭,杜芊茹就迫不及待地要出了。 裴风胥何尝猜不到她这么急着要走的心思,也不再耽搁,两个人一起重新策马上路。 因为二人都是策马而行,自然要比坐马车快得多,再加上杜芊茹一心想着赶紧回去,好早点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