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在衡华苑的时候,是何等芝兰玉树一般的翩翩佳公子,谁能想到他如今竟折了两条腿,只能卧病在床,若他果真一辈子都只能如此,欢颜都不敢往下去想……她自己也下意识地会觉得他会有如今的遭遇跟自己脱不了关系,内心难免会有些愧疚。 就算抛开这些,那齐云舒毕竟也是跟欢颜同窗了数载,十分熟悉之人,曾经一度他们几个还都是知己好友,如今齐云舒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欢颜心里怎么可能安宁? “你放心,我会尽力去找大夫给齐云舒医治的,天下之大,良医如此之多,肯定有大夫能治好他。” 不管是为了抚平欢颜心中对齐云舒的那下意识地愧疚,还是本着在衡华苑里那几年的情谊,谢安澜也是尽心尽力地去为齐云舒找大夫。 又过了大约十来天,成毅便带着那几个谢安澜让人找来的名医动身前往北於去了。 欢颜一直在等着北於那边传来的消息,结果消息没等来,先等来了新婚不久的蒋青青。 蒋青青一脸高高兴兴地进来,看到欢颜之后,脸上的笑容不由敛下来了些,“欢颜,你怎么看起来憔悴了些?” 欢颜含笑摸了摸自己的脸,“有吗?快先坐吧。怎么样?在傅家过得可好?” “还……行吧。夫君他对我自然是好的,公公他经常不在家,只有婆婆她……” 如今蒋青青已经能很自然而然地称呼傅文清为‘夫君’了。 欢颜注意到蒋青青低下来的声音,“傅夫人为难你了?” “倒也不算是为难,只是……时常唤我过去陪着她说话。你知道的,我连我自己的母亲我都觉得唠叨,平常没事儿的时候,鲜少往她的跟前去的。而我那婆母叫我过去,说的也无非就是女戒和女训上的一些话,而且还一说就是大半日,只说得我昏昏欲睡,还得强忍着坐直身子,生恐在她面前丢了规矩。” 说起来,也难怪整个傅家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傅大学士是个老学究了,平常开口闭口的都是祖宗礼法。偏那傅夫人也是女戒女训地教导给不停,这傅家上上下下都是一派谨小慎微,处处都拘束的样子,哪里能活泼得起来。 蒋青青又是这般性子,自然是不适应的。她是每日被拘束在傅府了,想出也出不来,今天也是趁着傅夫人去会好友,好不容易才找着机会出来的。 尽管知道蒋青青有分寸,但为了谨慎起见,欢颜还是嘱咐她道:“这些话你在我面前说说就算了,可千万不要再同旁的任何人说。” “你放心了,我至于这样没脑子吗?好歹也是衡华苑出来的,” 欢颜点了点,微微笑着看向蒋青青,“你后悔了?” “当然不,夫君对我不知多好了,我为何要后悔?” 欢颜知道蒋青青虽然嘴上抱怨着,可方才进来的时候一脸的笑意,明显新婚的日子过得还不错。 这个时候,琼儿端了安胎补气的汤药进来,蒋青青一闻见这个味儿,就不由得拿帕子捂住了自己的鼻子,“这什么药啊?欢颜,你病了?”难怪自己瞧着她比之前憔悴了些呢。 欢颜示意琼儿先将汤药搁在一旁,然后对蒋青青道:“我没病,这只是安胎药。” 蒋青青猝不及防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只是盯着欢颜看,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这是真的假的?” 欢颜失笑,“自然是真的,我拿这个骗你做什么?” 关键时方才欢颜说这话的时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