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修辰只将虾肉剥在碟子里,自己却一个不吃,他们就觉得有些奇怪,如今见他将剥好的虾肉悉数都给了他身旁的程翌,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就更甚。 冉老爷因心中闪过的一个念头,不由沉下了脸色,修辰一直都不愿娶亲,难道真的是因为…… 那楚小姐低着头假装吃菜,来掩饰脸上复杂的神色。 栾静宜一时也不知道这虾肉是该吃还是不该吃,就任凭它放在那里。 结果冉修辰却并不罢休,“怎么不吃?你不是最喜欢吃这个?” 这一句话叫冉老爷脸上的神色再也绷不住,霍然站起身来,沉着声音道:“时辰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坐上马车之后,栾静宜才低声嘟囔着对冉修辰道:“你方才在席间,为什么要……那么做啊?这不是故意要误导你父亲他们吗?” 他们现在定然以为冉大人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了。 冉修辰淡淡含笑,看着栾静宜道:“我误导他们什么了?” 栾静宜白了他一眼,“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只是给你了一碟虾肉而已,这原本没什么意思,他们若硬是要胡思乱想,我也管不住他们。” 冉修辰不欲继续再谈论这件事,改而道:“你的琴艺真的很好,之前听说从衡华苑出来的人,样样都是出色的,那时我还不信,如今却是信了。” “许久不练,都生疏了。但好在之前那么多年的功底都还在,也不算给衡华苑丢人了。要说起琴艺,欢颜却要比我好上许多,我这样的,在衡华苑里也不算很出色。” 冉修辰淡淡道:“一个人自然不会是样样都出类拔萃的,有一两个出众的长处也就足够了。” 冉修辰坐着栾静宜的马车回了家,站在门口目送了栾静宜走远之后,方才转身进了宅子。 他这厢方才进了自己房间,还未来得及喝上一口茶水,他的父亲冉老爷便是推门走了进来。 “你跟那位程公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什么怎么回事儿?”冉修辰微微皱眉。 “你是不是……”这些话,他一个做父亲的实在是觉得难以启齿,但是这件事不说清楚,他定是寝食难安。 “你是不是同那程公子之间有什么?” “我同程翌之间能有什么?” “那你为何对他那般照顾,还亲手剥虾给他吃?” 自己儿子是个什么人,冷漠到令人心生寒意。自打接他回到冉家,到他来京参加科考,他在冉家住的时日,也差不多有十来年,纵然是一块石头,这十来年也能给焐热了吧? 可从始至终,他就没有对冉家的人有一个好脸色。 虽然分隔两地,但他也时常托自己在京城的朋友打听儿子的消息,他来京的这些人,也从来没有跟什么人走得近过,翰林院的同僚,私下里也从不来往。 他这样一个独来独往,从不与外人来往的人,竟会对一个手下这么照顾,这难道不是一件十分不正常的事情吗? 若说那个程公子在自己儿子心里没点地位,自己是不相信的,关键是他在自己儿子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可千万不要是自己想的那样。 冉修辰却依旧态度冷淡,波澜不惊,“他是我唯一的属下,这么多年了,在我手底下做过事情的人那么多,只有他一个人能让我满意,我自然是要好好对他的,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可你对他未免也太……”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