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荣国公面上极力保持着镇定,可下意识握紧的手还是泄露了他心底的恐慌。 “正奇很快就被送到城外安静的庄园去调养了,床上沾了血的被褥都扔了,这是重新换的一套干净的。” “重新换了一套?”谢安澜缓缓踱步到那范正奇的床前,低头打量了一下,眸越寒意森森,只见他俯身从被褥上拈了一根头在手里,“若是荣国公你一开始就跟我这样说,或许我还能相信你几分,但是眼下……你说的这些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春夜风寒,可荣国公额角却淌下了一滴豆大的汗珠。 谢安澜转过身来盯着他,“你说令公子被送出城外的庄园疗养了是吧?行,你告诉我是哪个庄园,我现在就去看他。” “可……城门已经关了,明天吧,明天我陪着世子你一起去。” “没关系,就自有法子让人把城门打开,你尽管告诉我就是了。荣国公,我今天不见到令公子是不会罢休的。” 谢安澜本来是打算过来再好好将那范正奇给‘教训’一顿的,可没想到这荣国公府竟会如此胆大包天,他怀疑范正奇根本就没有真的受那三十大板的杖责,此时荣国公极力掩饰,显然那范正奇并不在家中。 “奕世子,你看着天色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行吗?” “不肯说是吧,好,我知道了。”荣国公从一开始就眼神闪躲,虽然面上还故作镇定,但他的慌乱却根本无法骗过谢安澜的眼睛。 谢安澜也不欲再跟他磨蹭下去。当即转身离去,并未留下一句话。 见此情形,荣国公心里更是没底,这奕世子是怎么了?刚才还一直说要见正奇,大有不见到正奇誓不罢休的架势,怎么一转眼就这么干脆地离开,不纠缠了? 这奕世子到底是打算干什么? 荣国公满心的担忧,可又一点头绪都没有,只好把气撒在自己儿子的贴身随从身上,“你是怎么办事的?不是让你看着少爷吗?他人呢?” “小的也不知道。少爷说他想吃桃花酥了,又怕被老爷和夫人现,就吩咐小的偷偷出去买。等小的买了桃花酥回来,少爷就已经不见了。” 荣国公一张脸气得通红,“让他这几天老老实实在家呆着,他偏不听,现在好了,我看奕世子已经在怀疑了,万一……”早知道就让那三十大板打死他算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带着人去把少爷给找回来啊。” 为了瞒过奕世子的眼睛,等把正奇这孩子找回来之后,板子肯定是少不了了。 只是此时的荣国公却万万没想到,谢安澜离开荣国公府之后,竟是直接去了京兆衙门。 这个时辰,京兆衙门里就只留下几个衙役守着,其他人都各自回家睡觉去了。 听到大门外有人在敲门,那几个留守的、正在打盹的衙役一个激灵,便迅速清醒了过来。 这个时辰上门的,肯定都没什么好事,毕竟月黑风高,好杀人…… 其中一个站起身来,朝大门走了去。 打开京兆府的大门,那衙役朝着谢安澜看了一眼,门前挂着两盏灯笼,借着这光亮,衙役也瞧得出谢安澜穿戴不凡,说话的语气自然也是相当客气,“这个时辰……公子你是有什么事儿吗?要是不紧急的话,明天再来吧。” “我来报案。” “什么案子?” “失踪案。” “失踪案啊,您瞧……这都半夜三更了,大人也不在,就我们几个小衙役。这样吧,您先跟我大概说一下什么情况,明天等大人一来,我就立刻禀报给大人。失踪的是你什么人啊?” “荣国公府公子范正奇。”谢安澜语气十分平淡地说出这几个字。却是将那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