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们的依依不舍,踏上了前往京市的火车。 火车票是单位后勤给买的,楚海燕仗着自己后勤工作者的优势,把短短几个小时车程的火车票也给买成了卧铺。 蒋溢给秦念带了个小包袱,里面就几个罐头,秦念挑了挑眉,这可不符合他平时的习惯。 因为秦景学看的紧,所以蒋溢也不怎么敢和秦念太张扬的说话,而是偷偷跟暗线接头一样,小声又压抑着有些激动的情绪, “别的冯婆婆肯定给你带了,我给你带的是让你路上和这两天吃的,带得多就太沉了,怕你拿不动。剩下的等...” “咳——”轻轻的咳嗽声让蒋溢一激灵,他立马就立正站好,朗声正气道,“秦念同志,期待你学成归来!” 秦念... 秦景学震慑了蒋溢之后,见他有些老实了,才算满意了。慢慢地踱过来,跟女儿柔声说:“好好学习,去吧去吧!” 这一瞬间,秦念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高考的时候了,她难道不是去接受表彰的吗? 秦景学满意的看着秦念上了送她走的车,而蒋溢正腰板挺直地乖乖站在他身边。 很好,他就怕这个蒋溢出什么妖蛾子! 秦念上了火车,发现她所在的卧铺车厢可不简单,好些个带着大红花的人,秦念想到自己包里也有个一样的大红花,被她嫌丑死活不戴,装进包里了。赶忙拿出来别上,和组织汇合。 果然,大红花一戴,就有人自动来找她了。 “这位同志,你也是优秀代表去京市接受表彰的吗?”一个胸前戴大红花,长相斯文的男通知问。 “是呀,难道你们也是?”秦念激动的问。 心里鄙视自己,废话!这不明显的吗?她啥时候学会这么能演了! “嗯!”那人骄傲地重重点头,“不止我,这车厢里所有戴大红花的同志都是去接受表彰的!我们是来自五湖四海的优秀工农代表,是要一起来京市学习的。” 说着带她到车厢中间与大部队汇合。 “童宇,你又带了个新...”说话的女生在看到秦念之后,停了本要说的话头。上上下下的打量秦念,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你不会也是来接受表彰的吧?”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说出答案了,却还是用疑问语气来问秦念。 秦念也学着她的样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边。这姑娘梳着板凳头,肤色有些重,个子不高,但人却长得很结实,再看她那双手,一看就是下过力气的人。 “我为什么不能是去参加表彰的呢?”秦念睁大了眼睛反问道。 不过经过她这一圈的观察之后,大概也知道这姑娘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话了。 车厢里戴大红花的男男女女,大部分都是穿着干部服或是绿军便装,再普通些的也是穿些常服。也就秦念,穿了一身到小腿的黑色昵子大衣,脚上还穿了双黑色小皮鞋,简直和所有人的打扮都格格不入。 “你看着不像是我们优秀工浓代表去接受表彰的,倒像是去观光拍照的。”那板凳头姑娘说,声音带了些不赞同。 “这位同志这话就不对了,怎么能带着有色眼睛看人呢?因为一个人的外表就评断了这个人的内在,这可犯了形势主义错误,有这种想法可是要出问题的!” 秦念严肃的一顿乱扣帽子,“我记得上级下发来的简章中可没有着装要求,既然这样就应该是随意穿着,怎么能因为我穿了什么就理所当然的觉得我怎样怎样呢。” 她见那姑娘张嘴想要说什么,就立马把自己的挎包打开,从里面拿出照相机来, “不过啊,有一点你说对了,我这次来还真是拍照的!”她扬了扬自己的照相机,“拍照就是我的工作,我的工作就是把所有人拍好、拍美、拍出精神风貌来!” 一番俏皮潇洒的话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尤其是她手上这台照相机,更是让好些人羡慕的直想凑过来看。 “原来你是宣传口的同志啊,怪不得这么会打扮!” “就是,人家打扮打扮也没错啊,又没有要求不能穿什么衣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