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酒楼之上,此时天色灰扑扑的,漫天都弥漫着一股黄不黄黑不黑的沙尘,让人觉得呼吸一口都好像吸着了沙子。 苏青宁脑子里那个想法再次浮现,书里的曹大人是被杀了的,讽刺的是大同守将黄皮兴不仅无罪,居然还有功。 因为他把杀害曹大学士的罪名一股脑地推到了北狄蛮子身上,然后他抓了两个人说是杀害曹大学士的凶手,将其推到菜市场就地正法,上报朝廷,昭平帝大受感动,还给丫赏赐了。 苏青宁咬紧了牙关,想到曹大学士一路上虽然有着自己的心思,但待她也算和蔼,关键他有一颗为国为民的慈悲心。 她咬牙道:“大同城前面那片草原该是收回来了。不然天天让他们那样造,以后也要沙化。” 陶华宁一开始有些没有反应,因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见苏青宁一脸认真,那化得小成一条缝的眼睛里他都可以感觉得到里面的光芒,他刹时顿住了。 有些不敢相信地道:“青宁的意思是说把河泉平原收回来?” 苏青宁点头,证明陶华宁听得没错,她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谈何容易。”陶华宁摇头。 河泉平原在大梁朝建国初期确实是属于大梁的,但几经更迭,已经被越来越强大的北狄人占领了。 不然以前的北狄人想要打到大同来,至少得先破了前面的晋城,穿过河泉平原才能到达大同。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晋城已经成为了北狄蛮子先驻军的营地。 他们在那里停留,在那里休整,甚至有的北狄士兵在那里娶妻生子俨然要在这里扎下根来了。 如今北狄人的目光又盯上了现在的大同城,可以说这座城池又面临着数十前晋城同样的命运。 先是被包围着,小打小闹几场,然后慢慢地被吞食掉。 想想后果还真的挺严重的。但两人说着再激愤也无济于事。 大梁朝向来分得很清,朝堂上的事是文官集团的,打仗的事却是武将的。 谁也干涉不了谁! 两个官员集团之间互相看不顺眼,互相不合,导致大梁繁荣经济带来的优势一点儿也没有体现在君事上。 所以才使得大梁边疆或多或少都有着问题。 只可惜就算昭平帝有心想要整治这个问题,却也是有心无力。 尤其在他日渐老迈之际,大部分朝堂官员想到的事情不再是如何辅助他励经图治,而是拉帮结派,各自扶助看得上眼的皇子们,投下自己的筹码。 这就是一场豪赌。 一旦赌赢了,日后高官厚禄,荣华富贵不在话下。 当然皇子不仅仅只有一个,各自支持的不同,那么输了,将会面临轻则罢官还乡,重则流放死亡的危险。 这都是拿的身家性命还有家族荣耀在赌,所以大家都在全力以赴,不敢轻视分毫。 只是这样一来,大家的心思全都放到这边上了,其他的事情的就只有落在后面。 比如说边疆问题。 “就算我们做不了什么,至少也得让这黄皮兴下台。”苏青宁紧紧捏着手指。 不管是从公还是从私,她都觉得黄皮兴不能放过。 于公他与北狄蛮子合作,苟且偷生,与国不利,于私,他们一行人还没有进大同城,连照面都没有打,他便要杀人灭口,未免太不近情面了。 所以是时候给他些颜色瞧瞧了。 “青宁别急,这回曹大人死里逃生,已经派人收集了很多他的罪证,他通敌叛国,只要曹大人回京,他一定会被下旨法办。”陶华宁安慰苏青宁,示意此事她用不着出手。 可苏青宁不服气:“朝廷要是能把他办了的话,他也不至于能在这里稳居守将这么久了。” 苏青宁猜测黄皮兴背后有一棵大树在庇护他,所以她之前听陶华宁说过有人上过弹劾他的折子,但是并没有什么卵用。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总不能就这样看着黄皮兴在那里兴风作浪,而他们什么都做不了吧。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这件事情跟两人其实也没有多大关系。 只要安全逃离大同,回到京城,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个人就好像跟黄皮兴杠上了,执着地商量着要如何对付他。 实在是黄皮兴做的事情太过分,引起了众怒。 陶华宁道:“对了,前两天我调查他的时候听说因为他跟北狄人有勾结,所以每次北狄人进犯大梁之前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