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香熏缭绕,茶香阵阵,外面松柏树上停留着的小鸟在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给本就燥热的夏日平添了两分热意。 苏青宁看着面前两人,一人坐着,风光霁月,风华绝代,一人站着,长相普通,但脸上的狠劲儿却一点儿也不少。 “孙县丞?”陶华宁打量完孙不二后出声道。 “正是下官嘞,陶大人真是好眼力。”孙不二愣了片刻才接上话。 他在下面中庭方桌上坐着,原本是想喝杯茶水,等上片刻再上楼来面见县令大人,可谁曾想,还没等他一盏茶凉,突然就被唤了上来。 他这心里不由得犯起嘀咕来了。 他一直以为一切都应该在他的掌握之中,可谁知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间被人掌握了去。 面前的县令大人不仅知道他在这里,而且也知道他的身份。 那是不是代表着他对于安定县里以前发生的事情也都有所察觉了? 孙不二想得有些深,当着陶华宁的面竟就走神了。 神情这般异样,别说是陶华宁了,就连苏青宁都看出来他有问题了。 看他这样,苏青宁深以为之前那三届县令之死不是意外,大概是横死。 只是不知道那动手的是谁人? 苏青宁想着心里打了下鼓,安定县果然如同陶华宁所说的并不安定。 “孙县丞真是兢兢业业,本事也大,本官初来乍到,并无仪仗,也未事先发通告,你怎么就能这么一大早地守在客栈里?”陶华宁不曾拐弯,问出心中疑问。 “陶大人言重了,下官哪里有么子本事哦,不就是天天盼着大人来上任,就守到官道上等到的蛮。 昨天听到讲有人来了,想着陶大人也就是这几天,就把县衙后院归置好了,光等县令大人入住了。 但是左等些右等些都莫的看到人来,这才想到出来找一哈,莫的想到陶大人居然跑到这角角卡卡里来住到了。 这莫不是想要明察暗探,微服私访吗?那我来是不是打扰到陶大人了?” 孙不二带着浓浓的当地口音,嘴里的话说的客气,但脸上的表情却是高傲不屑的紧。 处处都流露着一种信息:他才是当地的主人,陶华宁整个一外来人士。 陶华宁听出来了,看着孙不二的眼神便有些变化了。 他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能做上县丞的。 虽然县丞不是朝廷正经有品级的官职,只是小吏,但好歹也是要遴选一番的。 就他这样的,说话行事霸道的跟土匪没啥两样。 他不高兴了更加懒得跟他打交道径直道:“孙县丞既然知道本官是这安定县的县令,那便是这一县之主,这就由不得你管束了。” 他想明察暗访就明察暗访,他一个小小的县丞管得着吗? 孙不二被陶华宁的话一堵,脸都气成了猪肝色,他奶奶的,他在这安定县里呆了这么两年,前面几任县令可没有一个敢这样中他说话的。 他撸了袖子,抬手就拍在桌案上。 陶华宁眉眼一挑,他倒要看看他能弄出什么幺蛾子来。 而苏青宁则皱了皱眉,这个县丞明明官职比陶华宁低,但却满身的匪气,满脸的狂妄,她现在深刻怀疑前面几任县令的死恐怕都跟他脱不了干系。 孙不二这一巴掌到底没能拍下去,因为被一个个匆匆赶来的人拉住了。 他身上穿着县衙里的绿色制服,头上戴着纱帽,嘴角留着两撇八字胡,他牢牢地抓住孙不二后连忙朝着陶华宁跪下行礼。 “小人安定县主簿毛文见过县令大人。” 主簿毛文,陶华宁在心里默默念了一嘴,陶甲搜集来的资料上面显示的他的为人还算不错,风评甚佳。 对他的脸色瞬间好转,笑着请他起来就坐。 毛文到了之后,孙不二就被晾在了当场,陶华宁没有看坐,他的旁边便没有凳子,他站在那里是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先前的骄纵傲气顿时被打磨了些去。 主簿毛文说话可就客气多了,事事以陶华宁为先,处处为他着想,两人的谈话十分和谐。 而且毛文还主动提出来陪着陶华宁在县城里转悠一圈。 “陶大人,这安定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