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华宁握着苏青宁的手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到床上去躺着。 苏青宁吓了一跳,这怎么可以。 他们这样已然是打破了这里的大规矩。 她只肯坐在床头,把头窝在双膝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时时刻刻关注着陶华宁。 她以为她会很累,很想睡,但事实就是她根本睡不着。 脑子里想了一大堆有的没的事情,甚至因为无聊都想到了沈昀。 如果是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他会如何处理? 哎,是她想多了,他根本就不可能遇到这种事情。 在当时马车翻倒时,他肯定会自己第一时间跳车,留下她在马车上自生自灭。 所以也就没有了以后。 迷迷糊糊间,苏青宁突然听到陶华宁的声音变得急促起来。 想到老大夫的交待,苏青宁连忙去摸他的额头,哎呀,烧得不行。 “宁哥儿,宁哥儿……”苏青宁小声的呼唤着他。 陶华宁身子轻颤,喉咙里嗬嗬作响,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苏青宁轻拍他的脸颊:“宁哥儿,你醒醒,醒醒。” 入手一片火热,烧得她忍不住抖动了一下,心里不停地想着该怎么帮他降温。 打针吃药是没有可能的,只有物理降温。 她点亮油灯,打来一盆水,沾湿毛巾敷在陶华宁额头上。 他的脸颊烧得通红,一双眼睛都抠进去了,嘴唇干得像是要裂开。 苏青宁神思不属,一边替他敷毛巾,一边看着他眉头紧紧皱着。 用冷水降温的方式效果并不好,体温没有降下来,反而把毛巾都烫热乎了。 她在心里斗争了一下想了想,解开他的衣扣用湿毛巾擦拭他的腋窝下面。 “嗯,青宁……青宁。”陶华宁迷迷糊糊的睁不开眼,他看不到苏青宁。但他能感受到她在他身上的作为。 “宁哥儿,你别说话,你要好起来,你一定会好起来。”苏青宁擦完他的上半身,把毛巾盖在他的额头上,端来温水喂给他喝。 她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沈昀走之前给她的瓷瓶,挖出一坏来搽在陶华宁的伤口上。 她记得沈昀跟她说过,这药膏治外伤是最好不过的。 只效果没这么快,陶华宁依然烧着,苏青宁时时刻刻记着那老大夫的话,不敢怠慢反反复复地给他拧帕子降温,期间已经记不清楚擦了多少次身上,十几次,二十几次,一直折腾了大半夜,到了天亮时分,陶华宁的体温才终于降了下去。 苏青宁松了一口气,瘫在床沿上,整整一个夜晚,她又急又怕,心理程度能力已经到了极限。 这会儿摸着陶华宁恢复正常的额头,她总算松了一口气。 但她原本就只是这一口气支撑着,这会儿一松,整个人便有些支撑不住,摇摇欲坠地倒在床板上。 “青宁,辛苦你了。”陶华宁因为药物的关系睡了一会儿,但现在却被苏青宁的状态吓得完全清醒了。 想到昨夜她不眠不休的照顾他,一直不停地为他换毛巾,擦身上…… 陶华宁看了看自己的上半身,现在衣扣还是解着的,他抚了抚肩头,忆起苏青宁柔弱无骨的手在上面划过,心里溢上阵阵喜悦。 青宁能那样对他,让他觉得他为她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陶华宁探手轻轻拍打着苏青宁的后背,试图哄她睡一会儿,却听苏青宁道:“我没睡,我只是累,我趴一会儿,就一会儿。你是饿了,还是渴了?” “不饿也不渴,就是……”心疼你。陶华宁叹息着,手指轻轻抚过苏青宁的青丝,看柔软的发丝在他手指间紧紧缠绕,他的心从未有过的笃定,他要娶她,此生非她不娶。 苏青宁稍事歇息,喝了一杯茶,觉得稍微缓过来了一些。 还没来得及动就听到门外老花头的声音:“喂,这屋里的小伙子还活着吗?” 苏青宁“呸”了一声:“老大夫,你怎么说话的,你是对你自己的医术没有信心吗。” “嘿嘿,原来还活着了,他这伤势颇重,虽然我的医术好,药也好用,可万一半夜三更发烧无人料理,那可就说不准了。” 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