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先生。” 阮寒星咬着唇,低低地喊了一声。 泛着泪光的眼睛红彤彤得看着他,带着几分哀求的意味。 霍沉顿了顿,向这边靠了两步,在两人的身边单膝下蹲。 他的血大概天生就是冷的,人命的消亡并不能在他的心中掀起多少波澜。 只是夏昕怡毕竟是为了阮寒星才变成这个样子,他的心里也生出点悲悯,垂眸淡淡地看着她,嗓音犹如浮冰碎雪:“我在。” “霍,总。” 夏昕怡吃力地叫他一声。 曾经让她濡慕暗恋的男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俊美尊贵,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祇。 她曾经迷恋爱慕,如今眼神反倒多出几分清明。 看着他,艰难地吐字:“答,答应我,照……照顾好,照顾好阮女士,永、永远对她好……” 她的双眼带着渴盼,像是甭发了生命里最后一点火光,期待地看着他。 这并不是难以接受的要求,霍沉应得干脆。 面色郑重地颔首,道:“我会一辈子对夫人好,不叫她受半点委屈。” 这个男人,向来是言出必行的。 夏昕怡放了心,也像是了却了所有的心愿。 眸子里的光芒一点点消散,她的身体越来越冷,眼神渐渐涣散。 “天气真好啊……” 她的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头顶艳阳高照的天空,嗓音越来越轻:“我好累,好累……” 漂亮的眼睛渐渐合了起来,手掌从阮寒星的掌心滑落,最后一点呼吸都消散开来。 阮寒星的心头倏然一紧,垂眼看着她,轻轻喊了一声:“昕怡?” 苍白漂亮的女孩,没有一丝血色得安静躺在她的怀里,犹如一尊栩栩如生的雕像,没有丝毫反应。 她的灵魂,已经脱离了饱经苦难的躯壳,飞往了她该去的地方。 一滴清澈的泪珠砸落,阮寒星木然得抱着她,心脏像是被大掌攥住,又疼又涩。 “夫人,她已经……走了。” 霍沉担心地看着她,大掌落在她的肩头,温声安慰:“人死不能复生,她也不希望夫人为她难过。夫人节哀。” “我知道。” 泪珠落在夏昕怡的脸上,将一点血色氤氲开。 阮寒星温柔地为她擦去这点,连带着她脸上的血液脏污,仔仔细细得擦拭干净。 夏昕怡是个很爱干净的女孩,在最困苦的时候依旧把家里和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衣服洗得发白,带着皂角的香气。 她一定也不想狼狈得离开这个世界吧。 确认她的脸上没有多余的痕迹,阮寒星动作轻柔得将她放倒在地上,支起了身体。 她的身材很好,婀娜的身段在旗袍包裹下有种别样的妩媚,风情而不风尘,性感却不低俗。 漂亮得像是从民国画卷里走出来的绝色美人。 她站起身,高跟鞋踩在马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逐步靠近樊婉晴。 “啪嗒、啪嗒。” 富有节奏的脚步声,清缓优雅,有种别样的魔力,攥取人的心神。 趴在地上发疯的樊婉晴忍不住抬起头,正好撞入一双通红的眼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