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 好像她们两个早就不再是同一层次的人,她觉得至关重要、甚至受宠若惊的场合,对她来说也不过如此。 这让一直自傲,隐隐将她当做自己敌人、一直暗暗比较的阮未思怎么接受得了? 一个母亲早死,被父亲抛弃的女人,怎么可以比她过得更好? “很久没见姐姐了,我想跟姐姐说说话罢了。” 心中的妒火怨愤几乎焚烧尽理智。 阮未思死死地捏紧了手掌,精致漂亮的美甲几乎陷入掌心。 然而她的脸上却露出甜美的笑容,亲亲热热地在对面落座,笑着柔声道:“我这段时间发生了好多事情,都想跟姐姐说一说。” “很久没见?前几天钟少婚礼,不是才刚见过吗?” 阮寒星挑起眉,不给面子地道:“我本来以为你是单纯的笨,现在看来倒像是脑子不太好。建议你挂号去看看脑科,否则将来年纪大了得了阿兹海默,可就来不及了。” 说谁将来要老年痴呆呢?! 骂谁脑子不好呢? 她说好久不见,不过是个借口,她还真的当真了? 阮未思气得发疯,神情控制不住地扭曲一瞬,勉强撕扯出一个笑意:“姐姐不要开玩笑。” “我跟你很熟吗?为什么要跟你开玩笑?” 阮寒星嗤笑一声,晃了晃手上的杯子,冷声道:“我们两的关系到底什么样,你心里很清楚。这里就我们两人,你不需要在这里装模作样地恶心我。” “跟我说说话?” 她审视的目光,毫不遮掩地上下打量了一圈阮未思,只把她看得表情僵硬,才讽刺道:“你不觉得膈应,我还害怕折寿呢!不要来打扰我,滚远一点。” 半分情面都不留。 阮未思的脸色青青白白,眼底怨恨的火焰几乎烧灼成实质。 她黑下脸,嗓音不再是故作的温柔平静,而是掺着恶毒的汁液:“阮寒星,你怎么这么让人讨厌啊!” 她恨不能抓花面前这张艳若桃李又居高临下的脸。 每一刻想起她,都觉得恨之入骨,不毁掉她难解心头之恨。 “彼此彼此。” 见她破功,阮寒星反倒浅笑了一声,优雅地抿唇举杯,道:“你看你这个样子,我们还是能说几句话的。” 至少不那么虚伪造作,令人作呕。 让她时不时想起前世,那仅有的几次接触,她都是端着这副小仙女的模样亲亲热热的跟她说话。 然后转过头来,顾钊又或者是她的追求者们,就会给她使绊子,让她遭遇更多的苦难。 眼底闪过一道暗光,浓密的长睫下垂,她的身影无端透出几分冷意。 果然,她其实还是很在意的。 “阮寒星,你以为你赢了吗?” 声音有些尖利,阮未思清秀的面庞因为怨毒而扭曲,狰狞道:“我告诉你,你想打败我,没有那么简单!你也只能得意这一会儿,我永远都不会被你比下去的!” “我才是爸爸最爱的女儿,才是阮家的骄傲。” 她情绪有些激动,声音抬高:“你这一辈子都别想越过我!麻雀飞上枝头,也永远都别想成为凤凰!我才是最好的,你永远都别想胜过我!” “嘘——” 面对她激烈的宣战,阮寒星的反应却是平静地竖起一根如玉般的食指,放在饱满的红唇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阮未思的言辞激烈,似乎不能让她有分毫动容。 她的眼底平静,语气堪称温柔:“别那么激动。你也不想把其他人都引过来,看你的笑话吧?” 阮未思一梗。 她恨不能掀翻面前的桌子,扯着阮寒星的头发,打破她优雅冷静的面具。 她希望看到她发怒、嫉妒乃至失去理智。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冷静得像是根本不把看在眼里,让她的宣言都像是小丑的演出。 死死地握住拳头,仿佛对掌心伤上加伤的情况无知无觉,阮未思咬紧了嘴唇。 经过提醒,她确实不敢大吵大闹。 她是知道这个宴会的含金量的,也知道自己能进来,完全是靠着别人的能力。 她不能在这里丢脸。 她这段时间,形象已经跌落到谷底,也经不起更多的波折了。 她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才终于勉强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看着阮寒星的眼神却依旧充满了恨意和愤怒。 “姐姐说得对,我只是想要一点姐妹相处时间,确实不适合引来其他人。” 倏尔,她展颜灿烂一笑,重新坐直了身子。 甚至还有闲情逸致,抬手理了理自己方才动作过大而散乱的长发。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