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模样,阮寒星几乎要笑出来。 她有些玩味地看过去,冷声问道:“跟你回家干什么?再让你想办法坑害一回?” 前世今生,她也只去过阮家一次。 吃了一顿饭,险些吃出事儿来。 现在阮泽明,怎么好意思再让她去呢? “你!我是你爸爸,还能害你不成?” 阮泽明的脸色青白交加,恼羞成怒地骂道:“不孝女,你别以为嫁进霍家,就可以不认我这个当爹的了。你的骨子里就流着我的一半血,你敢不认我,搁在哪里都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就算阮泽明在她之前的人生里一直缺失,就算他从来没有尽过作为父亲的义务。 只是因为他们有这层血缘关系,就永远无法隔断这层联系。 阮寒星如果真的不理他,他豁出去不要脸去闹,人们只会说“那毕竟是你亲生父亲”。 仿佛有这个身份,对子女做的任何错事都可以原谅。 真讽刺啊。 出生的时候孩子没有选择父母的机会,父母却能肆意伤害孩子,然后因为一点点血缘纠缠上来。 “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没有这半身血,我觉得恶心。” 眼底沁着冷意,阮寒星没有遮掩自己的厌恶,寒声道:“你会不会害我,不是已经靠你的行为证实过了吗?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跟你去你家。” “阮先生,有事儿你就直说。”她无所谓地道:“不说的话,就不用再跟我说了。” 她的态度很冷,黑白分明的眼眸干净明澈。 仿佛霜雪落满大地,只余下纯粹,没有丝毫感情色彩。 像是对他这个父亲,真的没有一丝丝情感。 阮泽明的心口忽然一闷。 他根本不在乎这个女儿,当初将她送出去,也没有后悔过。 他从来都是这样自私自利,否则也不会从来没有见过她一面。 可是这一刻,当他真切的明白这个女儿彻底跟他生疏了,他的心口却突然有些沉闷。 像是知道自己错过了很重要的东西,又无法挽回。 在这之后,紧随而来的却是滔天怒火。 “我看你是翅膀硬了,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他气得拍桌,引来四周围观的目光。 顿了顿,好歹还是要面子的,压下声音满含怒火地道:“我说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不跟我回家,那你选个地方。” “那个地方可不是我家。” 阮寒星嗤笑,提起包:“算了,既然你一定要跟我说,那走吧。” 阮泽明总不至于蠢到要故技重施。 她倒要看看,他这回想要耍什么花招。 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阮泽明都准备好了跟她随便找个包间聊聊。 没料到她突然妥协,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意外,愣了愣才低低地从鼻腔里哼出一声:“走吧!” 阮寒星跟着他,一路去了阮家。 这是她第二次迈入这里。 外面的小花园依旧被打理得很精致,只是花儿似乎开得并不算热闹。 装修堂皇的阮家,莫名透着几分冷寂。 来开门的佣人脸上挂着几分小心,殷切地凑过来接过包和外套。 显然,这段时间,阮家的气氛并不算好。 应该的,阮未思闹出这么大的丑闻,这会儿名字还在热搜上挂着,全世界都在骂她让她滚出娱乐圈。 受丑闻影响,阮氏的股票都下跌,整个阮家的气氛能好才奇怪呢! 阮嘉赐从小被宠坏了,这会儿正不高兴地发脾气:“我不管!我同学都买了一匹马,我也要有!给我买,给我买!” “嘉赐,咱们家跟你同学家不一样。” 这些日子,江秋雨也心力交瘁,从来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点儿憔悴,耐心地道:“买马没那么简单,还要专门付一笔寄养费用,还要请专业的人员照顾……这都是一笔不小的支出。你懂点事儿。” 之前因为和霍家姻亲的关系,他们刚给阮嘉赐换了一家贵族学校。 本来以阮氏的规模,是进不去的。 沾着霍氏的光,阮嘉赐入学之后,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 结果阮未思的事情闹出来,谁还不知道阮家根本在霍家面前说不上话? 阮嘉赐的同学,圈子本身就比阮家更高一层,阮嘉赐看了难免眼热。 这会儿就是因为同学家买了一匹马,闹着自己也要买一匹。 “我不管,我就要我就要!” 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撒泼,阮嘉赐最是擅长不过,坐在地上放声大哭:“我要我要!我要买马!给我买,不给我买我就不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