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照顾他,可是,他觉得耻辱又难堪。 沉浸在消沉的自我厌弃里,霍沉手掌捏紧了轮椅,指节上青筋暴起,过于用力导致有些颤抖。 就在这个时候,带着雨水潮湿微凉的柔软手掌,落在他的手背上。 伴随着渐渐熟悉的清浅香气,她柔软的嗓音响起:“是不是等了很久?” 似乎伴随着她的接近,他晦暗的世界里也渐渐地亮起了光。 阮寒星没多想,拉好他盖在腿上的毯子,低声道:“你该好好休息的。这几天不是要安排手术吗?不好好养好身体,怎么能恢复好?” 胸口即将喷涌而出的岩浆被清风熄灭,霍沉指节颤动一下,不动声色道:“他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眸光冷冷的掠过僵在玄关的霍元洲。 直到此刻,他才察觉在今夜漫长的等待里,他胸口充斥了冰冷和焦灼。 她才来到他的世界没几天,他竟然就无法想象没有她的生活该怎么度过。 “家里孩子胡闹,我总不能不管。”阮寒星浅浅的笑:“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出意外。” 她怎么有数? 她成长的环境,又有什么用来支撑她学会飙车这样危险的活动? 霍沉满是复杂,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转了一圈,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送霍先生上去休息。”阮寒星对何助理示意。 何助理目瞪口呆地看着本已经怒火蓬勃的先生,被她三言两语安抚,震撼不已。 听到她的吩咐,微颤了一下,毫不犹豫地应声行动。 等到他们上楼,霍元洲才微微松了口气,捋了一把湿透的头发:“我去睡了……” “等一下。”女人说话的强调优雅缓慢,似乎带着笑:“二少别急着走,今晚的事情还没有结束。” 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那跟熟悉的木板,微笑:“二少知道错了吗?” 头一次见到这个阵仗的霍元洲愣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意思?还想打他不成?谁给她的胆子? “看来是还不知道。”笑意一收,阮寒星沉声道:“伸手。” 呵,给她三分颜色她就想开染坊! 陈姐看着霍元洲那陡然沉下来的脸忍不住抖了一下,不忍直视地闭上眼。 霍二可是个实打实的疯子,我行我素,谁都劝不听。整日里不是在作死,就是在让别人想死。 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都拿他没办法。 霍元洲确实不打算给这个比他还小上几岁的大嫂面子。 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看到她乌发被雨水浸湿,红唇琼鼻满是惊心动魄的美,突然就想起她飙车时候那冷然镇定,透着平静的疯狂时候的模样。 算了。 他心想,就当是她大雨天跑出去找他,陪他疯这么一回的报酬。 “啪!” 阮寒星不管他心思转了几回,抬起板子就是熟悉的力道,重重地落下去:“知道错了吗?” 霍元洲不言。 “啪!” “知道了吗?” 沉默。 “啪!” “知道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