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恨别人叫他小白脸了。 小时候,他便比旁的男孩子生得更唇红齿白,不像男孩,倒像女孩,为此他没少被人打趣,或者说,变相地欺凌。再后来,他家中出事,他辗转流落,成了奴隶。那时族中的人都成了奴隶,那些曾经自诩比他阳刚的男孩们,也都被残酷的生活压得抬不起头来,再也没有一丝傲气。没有人再嘲讽他像小白脸,甚至于,李棋因为那张脸,得到了另一个机会。 那位老御医说,见李棋合眼缘,想法子将他从奴隶堆里带了出来,收他为徒。 李棋曾为此松了口气,他想,他生了这样的皮囊,也不算全无用处。 可再后来,他才知晓,那老御医之所以收自己为徒,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恶心的私欲。 他记得那个老男人看向自己时那龌龊的眼神,李棋后来每每想起,都忍不住想吐。后来,当那个老男人压在自己身上时,李棋杀了他。 他本该死再那时候,是霍凭景救了他。从那以后,李棋性情大变,再也不是那个待人温和有礼的少年,他开始冷着脸,阴晴不定。 李棋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猛地转身,拦住了红棉的去路。 他眼神阴森森地直直盯着自己,红棉被他吓了一跳,“李棋先生,可是有什么事?” 李棋冷声道:“你方才的话,我不想听见第二遍。” 红棉心惊胆战点头:“我……我知道了,抱歉,我还有事,便先走了。” 红棉被李棋生气的样子吓到,赶紧应下后离开。她捂着心口,心里愈发害怕李棋。 李棋看着红棉惊恐万分的模样,自嘲地笑了笑,哪有他这么吓人的小白脸呢? - 散了朝回来后,瑞阳王心情并不佳。一方面,他对自己被霍凭景讽刺了一番的事耿耿于怀,另一方面,又对霍凭景中了毒的事感到快意。 他迟早要把那姓霍的踩在脚下,瑞阳王胸口起伏着,逗弄着自己的鸟儿。 一偏头,瞧见陈敬之正要出门。 陈敬之亦看见了瑞阳王,上前行礼:“儿子给父王请安。” 瑞阳王嗯了声,问他:“这是要去哪儿?” 陈敬之一时默然,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只是想静一静。他对那位舞姬的事还有些懊恼。 “父王,儿子院中新添了个人,是繁楼的舞姬。”陈敬之想了想,禀话。 瑞阳王对这种小事并不在意:“添一个人便添一个人吧,你自己安顿好便是,只是有一桩,你如今还未成婚,正妻入门之前,最好别弄出孩子。” “儿子知晓。”陈敬之无声叹息。 瑞阳王看着自己的儿子,又道:“我记得,你喜欢承安侯家的姑娘?” 陈敬之并不否认,嗯了声。 瑞阳王摸了摸笼中的鸟儿,道:“承安侯,与咱们瑞阳王府倒也算家世相当。” 最重要的是,承安侯名望颇高,一向并不支持朝中党争,若是能与其联姻,对自己会是个助益。 “既然喜欢,为何不去提亲?”瑞阳王问。 陈敬之一怔,不知怎么开口,说郑溪并不喜欢自己?自己几次三番示好,都被郑溪冷脸拒绝。 瑞阳王看着儿子,笑了笑:“你啊,还是太年轻。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喜不喜欢你,是最不要紧的事。爹只问你一句,你可愿意娶她?” 陈敬之自然求之不得,“儿子愿意。” 瑞阳王道:“那便得了,明日爹便让娘上门,与承安侯提提这事儿。”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