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虹一下跳了起来,茫然四顾。 月光下面,虽然隔着一片密林,外面说话的人看不清楚,声音很小,但他还是听清楚了。没错!这是云冬河的声音,正在招呼妻子田嫂坐下休息。 怎么回事?他俩不是去往广东了吗?怎么又到辰州来了? 顺着声音发出方向,江虹寻出凤凰山脚下的那片密林。只见一对中年农民夫妻背对着他,肩并着肩在街边的人行道旁席地而坐,一言不发,旁边放着一个肮脏的编织袋。 “云叔,田嫂。”江虹走到他俩身边。 “啊?”云冬河夫妻俩一惊,抬头傻乎乎的看着江虹,嘴巴张的很大。 “我是江虹,你们不认识了?” “你是…江虹同志?哎呀!真是江虹同志。”云冬河夫妻俩突然双双跪下,一把抱住江虹的腿,泪水夺眶而出:“天意!真的是天意啊!江…江虹同志,你帮帮我们吧!帮帮我们,我们夫妻俩给你磕头了,我们给你磕头。” “不行不行。”江虹赶紧弯腰扶住云冬河夫妻俩:“云叔,田嫂,千万不行,有话好说,你们有话好说。需要我做什么,你们尽管说吧!起来,快点起来!不要跪着。” “不,不,你不答应我们,我们就不起来,永远跪在这里。”云冬河夫妻俩紧紧抓住江虹的手,死活不肯起来。街边人来人往,路人匆匆而过,人们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只要我做的到,我会尽力帮助你们,快起来吧!到底什么事情?”江虹非常着急,毕竟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看着不好,万一遇到一个熟人就麻烦了。 “你能做到,你肯定能做到,你破案没输过,我们只能指望你了。求求你了,把我们云娜找回来,求你答应我们这个要求。” “云叔,田嫂,这个不是小事,这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你们快起来吧!咱们慢慢细聊。你俩这样跪着,我没办法跟你们说话啊!”江虹恍然大悟,他俩始终记得邝霞在列车上说的那一番话,这是对他报以极大希望,甚至是最后的一点希望。 “那…那…好吧!”云冬河夫妻俩终于松开了手,一边抹泪一边重新在路边坐下了。 “我们聊聊。”江虹蹲了下来,跟他们面对面:“云叔,田嫂,我送你俩回去这才几天时间,你们怎么又回到了辰州?” “唉!一言难尽!”云冬河擦干净眼泪:“我们实在无路可走,思前想后,还是想来找你,希望你能帮忙找到我们女儿云娜。我们到了有两天了,找到你的单位不敢进去,知道你非常忙,而且也不方便管我们这个事。可是,我们也不想走,干脆留了下来。” “云叔,我昨天在车上遇到一个你们老乡,他说你们去广东了。” “谁在瞎说?没有的事。”云冬河很诧异。 “看来他们是搞错了,你俩什么时候到的?”江虹关切的问。 “前天晚上,今天上午刚刚安顿下来。” “刚刚安顿下来?你们住在哪里?”江虹发现他们没有一件行李,包括那两个装着露宿街头的生活用品的旅行袋也没看见,只有一个鼓鼓的编织袋放在旁边,说明行李可能放在别处。 “我们住在前面,哪里有一片老房子,是旺哥给我们找的。”云冬河说。 “旺哥?” “前天上午,我俩在贵阳站上你们的高铁列车。上车一看,你和冰冰同志不在车上,问乘务员,他们说不知道。我又问了一位瘦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