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只比一元硬币略大一些,三分之一露在外面,明晃晃的不锈钢片,边缘无比锋利。 “飞镖?还好扎在背上。”巴仔自言自语。 “我看,这个飞镖不能拔啊!它太深了!”江虹蹲下细看,感到非常棘手。对于巴仔这么一个瘦弱身体,这么一枚六角飞镖扎在背上,确实够他受的,弄得不好会有性命之忧。 “黑sir,绝不能拔。你拔出来,血…会飙出来,如果止不住血,我的小命…就没有了。不如…留在里面,堵住伤口,只会一点一点渗血出来。你放心吧!我扛得住。那王八蛋…跑了?” “跑了,别被豺狼虎豹吃了,让他多活两天。棠阳车站已经进驻大量军警,天亮以后开始搜山。” “好吧!不要管我,快去…地窖看看。”巴仔用手一指。 “巴仔,你挺着啊!”江虹赶紧走到柜子门口。 整个地窖青石筑成,只有四、五平米大小,近两米深。地上铺了几块木板,一盏小小油灯靠近窖口,一点火光正在静静燃烧。一个穿着短袖碎花黄色睡裙的女孩子坐在里面角落,脚上一双白色凉鞋,一肩长发,双手抱膝,深深的埋着头…… 从青石的外表看来,这个地窖有年头了,并非杜飞新挖。它若是用来储存物品的,又为什么伪装在柜子下?这只能说是前朝主人的诡秘设计,以备突发险情使用,现在被他的子孙杜飞用上了。 江虹轻轻呼唤:“斯雨兰,雨兰!” 斯雨兰抬起头,泪流满面,一双大眼又红又肿。她怔怔的看着江虹,一脸凄凉,嘴唇哆嗦,说不出一句话。 江虹蹲了下来,向下伸出了一只手:“来吧!我来拉你。” 斯雨兰没有动,呜呜哭了…… 江虹心里非常难过,知道这两天里,这个女孩一定经历了巨大的身心折磨。她为什么不辞而别?江虹已经不再关心。她已不是小孩子了,她有她的选择,其中必有原由。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殊情况,想必斯雨兰有难言之隐,何必刨根问底。 他最关心她的安危。现在,时隔两天之后,终于在岩云寨找到了她,说明高海山的判断准确。江虹不禁长舒了一口气:“不要哭了,你现在安全了,别在下面待着,还没有待够吗?” 斯雨兰抹干净脸上泪水。她站起来,慢慢走到了地窖口,伸出了两只手。江虹一把抓住,嘴里喊了一声:“来吧!一,二,三!” 拉了三次,斯雨兰终于爬出了地窖,从柜子里钻出来了。她站在江虹的面前,低着脑袋,长发遮住了半个脸,默默的搓着两只手。 巴仔疼痛难忍,左手撑在地上,右手握紧拳头,时不时地锤着额头:“黑sir,我…痛,好痛!” 江虹赶紧给斯雨兰搬来一张椅子,让她坐下,从楼梯口捡起双管猎枪放到桌上,然后回到巴仔身边:“不要坐在地上,我来扶你,坐到桌子边去。我的包里有药,还有纱布和止血带,等下我上楼拿。” 巴仔露出一丝笑容:“你还有药?” 江虹回答:“我带了一个包,驻站民警用的,里面有刀伤药,可以救急。” 巴仔点头:“好…好吧!” 江虹先从巴仔身上轻轻取下帆布背包放到桌上,捡起地上弹弓放进包里。然后站到他的身后,伸出双手抓住他的两边腋窝,用力扶他起来。巴仔痛的龇牙咧嘴,不停叫唤。斯雨兰站起来想帮个忙,却又不知如何下手,尴尬不已。 屋外,传来两声怪叫:“哇…哇……” 不知什么时候,乌鸦又回来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