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赘。 “黑sir,你在车上,我敢干么?”巴仔苦笑一下,吐出一个淡蓝色的烟圈。 “这是什么?”江虹摸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像是一截细的短棍,有点弯曲,于是命令:“打开。” “哼!”巴仔鼻孔动了一下,乖乖打开帆布背包,摸出一个木头做的弹弓,看着江虹一脸坏笑。 “这是你的防身武器?” “打鸟用的。” “火车上有鸟吗?” “黑sir,这个不属管制刀具和危险品,这是儿童玩具,不犯法吧?”巴仔把弹弓放回了包里。 “刚出来吧?”江虹拍拍他的肩膀:“深更半夜还摸上来,牢饭很好吃吗?还想进去?” “托你的福,黑sir。”巴仔瞟了江虹一眼,慢条斯理:“一日三餐吃现成的,油水还行,至少不饿肚子。至于劳动,就算锻炼身体,活动活动筋骨。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泡不到妞。” 两年以前,巴仔因为在k4505次旅客列车上行窃,偷了一个女旅客的黄金项链,被吴方抓了个正着。 当时正值暑运期间,吴方带着一支铁鹰小分队,专门在重点列车的重点区段,化装成为普通旅客,混在硬座车厢里面,寻找一个个犯罪嫌疑人。他们连续奋战了十几天,抓获一批惯偷,破获一批大案要案。一些车盗团伙闻风而逃,暂时不敢上车。 初战告捷,吴方决定收队回家。 一天晚上,他们一行三人上了k4505次旅客列车,辰武1组值乘,返回辰州。 辰武1组是吴方的老车班了,徒弟江虹还在车上干乘警长。 搂草也要打只兔子,这是吴方多年来的工作习惯。既然坐在车上,那就顺便到硬座车厢里蹲守一下,看看能否再抓一个小贼。结果,列车停靠泰河车站,巴仔就上来了,算是顶风作案。 他在车厢里面东张西望,寻找作案目标。 6号硬座车厢,一位胖乎乎的中年女旅客睡着了,周围旅客都睡着了。巴仔相中了她,相中了她脖子上的那一条金项链。 列车快进田西站的时候,乘人不备,巴仔伸出黑手,偷偷扯断女旅客脖子上的金项链,准备下车开溜。不料被坐在反面装睡的吴方抓个正着,一把按在地上,人赃并获。 因为是老手了,多次作案成了惯偷,而且专吃旅客列车。吴方和江虹抓过他多次,对他的处理是一次次的升级。 从最初的不满十八周岁,犯案以后给予教育,警告。到后来的行政拘留数天,再后来拘留半个月,到被判处六个月的拘役,乃至有期徒刑一年。再到那一次偷女旅客的金项链,他被辰州铁路运输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两年,押往省立第一监狱服刑。 其实,巴仔每次偷的东西价值不大,都是手机、钱包之类,少则几十,多则一、两千元,再多他不敢偷。知道偷大的一旦被抓住,进了监狱或者劳改农场,一时半会出不来的,所以,他就是名副其实的“小偷”。 经过鉴定,那条黄金项链价值也就千把块钱。 光阴似箭,两年时间匆匆过去,他出狱了,江虹又回来了。今天晚上,这个小子又上车了,真是不思悔改。再要犯案就是累犯,至少五年以上有期徒刑等他进去慢慢享受。 “走吧!咱们餐车聊聊。”江虹拿下巴仔嘴里的烟,放进旁边的烟灰缸。 “黑sir,我不干了,还不放心?” “不要啰嗦!”江虹板起了脸。 “我有车票,我没犯法,不去。”巴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车票,在江虹的眼前晃了一下,理直气壮。 “哟呵!那你上车干啥?这深更半夜的,坐火车玩?” “我…我……”巴仔吞吞吐吐。 “黑子。”这时,江虹耳边响起一个低低声音:“不要管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