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天纵之姿,京都翘楚,可我只知你是司马厝。他人誉你功名显赫,可我也只是……” 司马厝几乎是下意识地,侧脸避开了他灼热的目光。 云卿安却完全没有要就此放过司马厝的意思,逼近时连那浅浅的鼻息都能够被感受得到,只要微一动作,唇就能擦着对方的脸畔而过,似乎下一刻就能将之完全渗透。 司马厝冷冷说出的话却是将这一汪风月尽数击碎,“广昌伯府那边,你打算怎么做?” 若怨愤相对尚且能够勉强应付,此刻反倒难以招架。可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要个准话,那有他极为敬重的长辈,亲切熟悉的肖姨娘或是……别的手足表亲。 云卿安的眼睫微颤了颤,就着这个位置停留许久都不曾作出回答。 可这却几乎是证实了那不好的猜测,形如默认的态度能让人更加烦躁。 司马厝反客为主地欺身,将云卿安抵摁在墙边,捏着下巴迫他抬脸两相对视上,目色的血红将那藏底的刺痛都搅得翻出表面,狠声道:“云卿安,这样做于你而言到底有什么好处?” 根本不得答案。 云卿安只能无声地,抬眸与他相对。 如这样的次数已经够多了,举动态度哪怕再激烈,结果亦同。一种说不清是倦是怒的情绪瞬间涌上,司马厝松了手上的力道,将脸靠到云卿安的耳边,哑声道:“是不是,我待你不好?顾着其他却对你疏忽得太多,亏欠的太多,就连伤痛病重都只能留你独自忍受……” 云卿安心间一颤,猛地闭紧了眼睛,用于遮掩那刹那之间抑制不住而将溢出来的脆弱。 “若是难过委屈,可否愿意给我一个尽力弥补的余地?而若是有怨有恨,要图谋或利用,也大可全都施加在我身上。就当作我是你的走狗鹰犬,阶下俯臣!”司马厝轻轻地环抱住他,语气沉沉地道,“横竖这都是我自找的,但可不可以,别牵扯上旁的人?” 云卿安并未看司马厝,而是怔怔地向一个方向注视着。 那里有朱红洒金的辉煌背景,流照现出的尘埃是这般飘忽忽的,明明不落于实地,却又如同寻到了栖息。即为关于软硬兼施,关于真情与否…… 云卿安忽而用力地将司马厝推开,缓缓往后退开几步,在微明的光线中朝他勾出一抹笑,一如初时相见于奉先殿前。 令意下达,被呈上来的是一套完整战衣,银白夺目如新。只一眼,司马厝便认出了这正是他十七岁战还时被赐下的雪翊明铠,他不由得呼吸微滞。 “广昌伯寿辰在即,咱家有个不情之请。”命人尽退,云卿安淡望着他,说,“我要你,穿给我看。” (本章完) 第108章 误几回 银电透幕,月惊霜华。 仍在勉强。 司马厝面无多余的表情,极为费劲地将之完全穿戴上后,用手扯着接带又按着身上战衣那不稳的地方,这才抬脸看向一直在旁就案靠坐着而袖手旁观的云卿安。 已经不算合身了。 双肩和背后的皮制接带都难以完全缚住,腰胁与膀臂下部的链甲也都勒紧得厉害,他那本就挺拔的身形在数年之间被锤炼得越发精壮强悍,随时能爆发般的压迫力潜藏在其上每一寸,极致地将所长都凸显无遗,宛若战衣的那层外来掩护只是锦上添花而非必要。 健骁将良,可见卓绝,而他俊脸上那因此而难免紧绷隐忍的神情,在落入人眼时则成另说。 是又加催化。 云卿安的视线牢牢锁着司马厝,能把他整个人自上而下都看透似的,毫不掩饰的热切占有欲如同能够侵掠漫入,连呼吸都有些滚烫。 本只想再看看他穿上战衣的样子,可现在却只想帮他再全部除掉。 “卿安……”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