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鞘的刀剑。 司马厝还待再问,却被一道忽传来的声音打断。 “是!”时泾直到听到司马厝的命令,才稍微心定,他实没有能够在错乱的局势当中始终保持淡定的能力。 城门之事是个不良的征兆,这意味着什么,司马厝对此稍加推断也就能窥出个大概来。兵力武暴是夺权当中必不可少的,而昭王暗中蓄养亡命,招买的私兵到了现在必定会派上用场,那就必须要为进京创造一个机会,今夜他们十有八九就伪装聚集地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外围驻扎着,随时都准备冲进城门,以杀定局。 事情究竟是怎么开始的,谁也不大清楚。 他顿了顿,又沉声吩咐道:“会有恶战,但要记住不可乱伤百姓。” “不必多言,听我的就是。”司马厝态度坚决,若非这样,他根本没办法放下心来。 过路的老伯突然被身边的人啐了一口唾沫,气不过才拉长了脖子想要回骂几句,却被挥过来的利刃割断了咽喉。放完天灯回来走走停停的妇女在路边,低头正想要擦一擦绣花鞋上的泥,却被路过的大汉撞了一下,正想要扯着嗓子控诉几句……或许仅仅是一场民众之间不起眼的争执就成了最初的导火线,恰巧给了其间隐藏的凶歹之徒合适的契机。 见无可以商量的余地,袁赣便也只能依言照做,说:“侯爷放心,属下明白。” 司马厝不自觉地扣紧指节。 而他,绝不能顺其意。军力的动用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以对付羌戎奸细的由头再合适不过。 对方由暗杀转为明杀竟然是快得毫无预兆,没有任何同情心地将尖刀对向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而这次,十夜绝陵之人是出奇一致地放下了他们隐于黑暗中常备的傩面具。恰巧的是,发生时机与地点都极为敏[gǎn],赫然就是外城内的门口。 这样的情况属实有点让人始料未及,以司礼监对皇宫的掌握,若称一则无有敢称二,毕竟那可是渗透已久,可为何此次断联会来得这般猝不及防且难以招架?若是昭王,怎么可能会有这般大的能耐? 袁赣越想,心里也越忍不住对此担忧,一种隐隐的不安渐渐浮现,可他并不敢在司马厝的面前多表现出来。 “速去通知赵远枫等人,严密监查在城外附近之人,但凡发现有意逼近城门者,一律以羌戎奸细之名拿下,对反抗之人,则就地格杀勿论!”司马厝眼神微凛,声音冰寒。 袁赣无奈地摇头,说:“是被刻意封锁了消息,眼线和探子再多恐怕也都无济于事。侯爷还请稍安勿躁,掌印定能周旋应对。” 司马厝颔首,再不多作耽搁地率兵而去。 往时之言犹在耳,但愿接下来将横刃相向而不死不休的,不是熟人。 —— 御园凉亭仍是无波无澜。 无人知道现下究竟是什么时辰了,却可确认这漫漫长夜还未过去一半。甚至是,还没正式开始。 新上到桌案的茶不到几会功夫就已是凉了下去,再清澈的甘茗在这时也成了古井下死滞的苦水,没有那样的雅致闲心,做什么都是白费。 昭王却是不厌其烦地一次次传宫人把茶重新换上,俨然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架势。而属下幕僚们在此刻都正大光明地出现在他的身边,尽如胜券在握一般。从这个方位,恰能看到不远处的场内仍在战战兢兢不敢乱动的官员们。 现下之所以还能这般近乎平静地客套,不过是因为双方都还在秘而不宣地等,毕竟外城变数未定。 “夜深霜寒,难为云掌印奉陪不却,恐怕也就长宁侯敢这般不给本王面子。”昭王的语气带了不满。 云卿安自始至终都未往其上的茶递去一个眼神,闻言这才故作客气地道:“殿下言重。有不便出面之处,故本印为他代劳。” 昭王眯了眯眼睛,经打量后古怪一笑道:“本知朔北司马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