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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节


了吧。”

    放了那隐忍孤高的身段,放了那左右维谷的顾虑。

    他可做万人唾骂的佞宦,而留他的将军高坐马上意气风发受百民景仰。是和风细雨地瓦解,而偷来的片刻温存,就当作是昨日祭奠的洗礼,梦醒南柯时,不回首,不留痕。

    “自觉我还有,毕竟手脚是自己的,也就负得起责。”司马厝却是说,“云督是什么人?是身不由己还是顺心而为。”

    “姑且就当咱家长在什么地方就是什么人,深纠无益。”云卿安轻转过脸去,耳上染了红云。····“若不想我给你盖棺定论,你就直说。”司马厝将他的脸掰过来,那视线中带着灼烧般的压迫,坚持道,“总要给我一个说法,我听不听信是另一回事。”

    何必呢?

    “可咱家不要你的盖棺定论。”云卿安的嘴角勾出一抹嘲,抬起脸时贴了贴他的侧脸,“我要你,先入为主。”

    话音刚落,醇味未散。

    却忽听重重的破门之声传来,碰得框板都似要散架了一般,而群人同凉风一股脑地涌入之时,连刃芒都被掩着灭了下去,忽明忽暗间映射出的是诸将极为难看的面色。

    褚广谏一人当先,大刀负在身后,声若洪钟道:“还请总兵勿要心慈手软,尽早定夺!”

    “是啊总兵,流程不可规避,审讯查证自是严谨肃明,更何况清者自清,而浊者难辨。监军若无罪,也能早日得还一个清白解了囚局,免得多受惊疑……”

    其后之人亦是相劝。

    在军中的处决自然是狠快两不误,受些拷打逼问再正常不过。如今那些个东厂的番役都被大军牵制着,就是得了云卿安的吩咐也断然掀不出什么浪花来,都已经得罪了,又何妨再抛开一些顾虑,狠狠出上一口恶气来整整这种玩弄奸邪淫术之辈。

    都这个时候了,竟还不知廉耻地意欲勾搭总兵?幸亏他们一直守在外边,见里头迟迟没动静,生怕让云卿安得了逞忙冲进去提醒总兵。

    司马厝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如若无人地低头用手拢了拢云卿安脖颈下略微有些凌乱的衣领,见云卿安静静仍地注视着自己,而那眼眸中似是盈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

    “云督,请吧。”他只轻轻地凑近,用嘴吹了吹。

    云卿安浅浅闭上眼,水雾便消失了。

    迎受,甘之如饴,平和而从容。

    ——

    青甲兵没有理会他的同伴,无声无息地只身在地下暗巷中穿行。

    斑驳墙壁上的火把光亮跳跃,映出的是那被乔装打扮得再显眼不过的人脸,隐隐能窥探出杨旭的点点样貌特征。

    济州城中心地下建着的是一座暗无天日的私牢,这在边军内部不算什么大秘密,毕竟在哪里没有一点见不得光的事,留着这么一个地方,想要做点什么事可都方便得多。

    对此知道的人不在少数,杨旭便是其中之一。他是借着休养的由头,偷偷溜到了这里来的,后又打扮成守卒混了进去。

    “呃啊……”痛苦的呻[yin]声不时地从奄奄一息的囚徒口中发出,他们看着来人时的眼中目光似是毒蛇吐露着信子。

    森森寒气蔓延。

    杨旭原先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却在走过一个牢间时,眼皮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他停下脚步,偏头往那处望了一眼。

    里头是空的,但好像曾经有人。

    他没多做逗留。

    一处拐角后的角落中,活石墙块被指节轻叩了叩时便往里面凹陷了一点,随之而来的,是暗门缓缓地自动打开。

    是所要窃取目标的所在,且不会再有人出现在此。田遂良旧伤复发闭门久矣,杨旭早已打听清楚。

    他提步入内,踩乱了尘土,惊了平地。

    里有亮光,却依旧昏暗得瘆人。

    “能到这里来的,可都是田参将的麾下心腹重才,只是不知阁下是何称谓,能否告知?”忽一道清朗的青年声音从中传出。

    杨旭心神俱震。

    “怎么不答话,同是为田参将办事的,阁下还看m.hzgJjx.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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