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〇一、该幸福还是忧伤? “咋?山丹说不买不行哇?”铁蛋儿妈问。 “嗯,这娃娃!没几个钱倒是大方。”铁蛋儿笑道。 “大方?”铁蛋儿大瞥了一眼铁蛋儿,反问道:“你还见她大方过啥?个人都是省吃俭用的,从来不乱花一分钱的。我跟你妈那年去永城,看到山丹的同事们人家个个穿得花红柳绿的,就她穿得朴朴素素的。就是对我们这些亲人们才大方,她就是宁可个人受点儿壳撩(不方便),也照顾我们,这是人亲人呐!你以为瞎大方啊?” “我懂!我还能不懂?所以我们这回坚决不能再叫山丹出钱。”铁蛋儿笑道。 “唉!我这么好的闺女,老天爷不长眼啊!”铁蛋儿妈差点儿掉眼泪,赶紧收拾一屋子零乱的衣裳,好转移悲伤。 “那没办法,老天爷要人命,谁也挡不住。”铁蛋儿说道。 一家人又处在悲伤中,不再说话。 北风在这塞北高原上横行霸道,草芽躲在土里不敢露头,生怕这凌冽的寒风要了它们的小命。 大风卷积着黄沙飞扬,从不严实的窗户缝漏进来如面粉一样细腻的沙土,两层窗玻璃之间已经积了厚厚一层。 望着南滩干涸的小河床上犀利北风刮起的股股黄沙,铁蛋儿大骂道:“这个损德天是越来越损德了,你看看都快到立夏的节气了,还是这么成天黄风黑土地刮!今年估计又不是个好年限,收成又得打折扣。” “是哇,到现在一点儿雨都不下,地干得‘飒啦啦’响,种子下不到地里,还能有庄稼?又是一个灾年!不过咱不管它,咱现在不靠天吃饭了。这些承包地的人才倒霉了,你看看,老天爷一滴雨都不下,几千亩地都靠抽地下水灌溉,这成本得多少?能赚了个钱?难咯!”铁蛋儿叹息道。 “可闹好了!地都承包出去了,管它下雨不下雨,我也不愁了,要是那二年,看见这样的天气,我又该愁得吃不下饭了。”铁蛋儿妈舒心地笑道。 “你这人真是的,就打个人的小九九,承包商赚不到钱,能给你承包款了?”铁蛋儿对母亲的“自私”不屑道。 “那倒也是,不过咱不是签了合同的?”铁蛋儿妈想想也是这么回事,不过她立马想到了保障自己利益的合同。 “合同?要是他能赚到钱,合同是有用的,要是他赔钱了,他拿啥给你?你打扁他也没钱,合同有啥用?”铁蛋儿设身处地地说。 “那他也得想办法给人家承包钱,要不谁让他白种地?”铁蛋儿妈不服气。 “要不说你这老人就是想得简单,你想想他在银行贷款有几百万,他赚不到钱,银行都拿他没办法。你这几十万的承包钱算啥?顶多去坐牢了。”铁蛋儿不耐烦地说。 “那咋办?”铁蛋儿妈有点儿愁心了。 “咋办?我见已经来人又打井了,照这么个抽水法,地下水迟早得给抽完。”铁蛋儿预言道。 “那也不管它,三十年二十年估计抽不完,把咱交代了,管它狼吃羊羊吃狼了。”铁蛋儿妈埋头整理大红柜。 “也是没办法的事,环境是越来越恶差了。”铁蛋儿没接应母亲的话,自顾叹息道。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