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赶在天亮之前终于顺利的回到了寿衣店,手忙脚乱的将他扔到了床上,此时完全虚脱的靠着门缓缓地蹲坐在地,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仍然心有余悸,久久无法平息。 这大半夜的居然走夜路能够撞见鬼,还傻乎乎的险些被鬼给糊弄住了,看来这酒还真不能多喝,关键时刻太误事了。 我双手用力地揉搓着脸颊,此时的酒意随着不断盗出的汗水渐渐散去,头脑也清醒过来,直觉告诉我,这次撞鬼总归不是啥好兆头。 我心事重重的一整宿都辗转难眠,索性窝在藤椅中,想着想着迷迷糊糊中便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不踏实,梦中总是出现那道红影,不停地问我叫什么名字? 不论我跑到哪里,那道红影都会出现在各个路口等着我,令我有种逃不出她的五指山那种精神压迫感。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将我从梦魇中惊醒过来。 我睡眼惺忪的前去开门,发现是小虎子的姐姐秋曼,只见她的脸色格外难看,整个人好像经历了一场强烈地打击似的,变得眼神呆滞木讷,宛如一具行尸走肉般。 “秋曼姐,你这是怎么了?” 我见她两眼一翻,整个人笔挺的倒了下去,立即眼疾手快地拦腰将她抱住,搀扶着她来到椅子上坐下,又连忙倒了杯热水给她缓一缓。 过了半晌后,秋曼终于缓过劲来,泪水好似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眼角滚落下来,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秋曼姐,你别哭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连忙扯过几张纸巾递给她,有些束手无策,不知该如何使她平复下来。 “小虎子、小虎子他吊死在家门前的那棵歪脖子树上了。” 过了很久后,秋曼哭着道出了实情,哭得愈发大声,恨不得将我的屋顶都揭翻。 我震惊无比地瞪大双眼,满脸写着不可置信,小虎子向来活泼开朗,乐于助人,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平时也笑得没心没肺的,不像是有忧郁症的样子,怎么可能会一时想不开吊死在歪脖子树上。 “什么时候发现他的?” 我眉头紧蹙,总觉得这件事十分蹊跷。 “今天早上才发现的,可惜一切都为时已晚,人早就咽气了。” 秋曼继续哭诉道。 “他昨晚平安到家了没?” 我突然想起他昨晚提前离席,当时也没有看出他有任何异常,怎么一夕之间便阴阳两隔了,委实令人唏嘘。 “昨晚大家都吃席吃到很晚才散伙,我们也都喝醉了,谁也没有在意到他。早上酒醒后,一出门便发现门口的那棵歪脖子树上吊着个人,过去一瞧,竟然是我那弟弟,他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啊,他死了,留下年迈的双亲可怎么活啊。” 秋曼哭得两只眼睛肿成了金鱼眼,上气不接下气的抽泣不断,仿佛随时都会背过气去。 “秋曼姐,你先别哭了,我跟你前去看一看再说。” 我连忙拿过随身布包,搀扶着她发软的双腿,赶去她家。 秋曼和小虎子相差五岁,两人的双亲属于老来得子,目前年岁大了,腿脚不利索,终日卧病在床,家中的农活自然而然就落在小虎子身上,扛起了家庭的重任。 眼下,小虎子意外暴毙身亡,双亲备受打击,一蹶不振,病情也越来越重,成天昏睡着,不省人事,家里的大事小事全都压在秋曼羸弱的双肩上,像是一座座大山击倒了她这朵娇花。 当我们来到她家门前时,老远便瞧见树下围满了左邻右舍,有的好心人将尸体解了下来,平放在地上,看着之前生龙活虎的大小伙子,如今却撒手人寰,无奈地摇头惋惜起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