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有保密精神的医生呐,况且那晚塞尔提马上就会回来,我可不想那个危险的家伙有可能伤到塞尔提。 风间院斓掀了掀纤长的银白色眼睫,眸光冰冷的看向自己面前笑着的黑发医生。 你大概不想【无头】的关键词,出现在地下黑市里?到时候,折原那家伙说不定也会因为觉得有趣而参一脚。 岸谷新罗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需要我道歉吗? 不需要。风间院斓向自己的肩膀扬了扬下颔,示意道:从现在开始,不要再透露任何有关我的情报。 岸谷新罗刚刚紧绷的神经猛然懈了下来,他呼出一口气,笑道:什么嘛,要我治疗就直说嘛,搞得我差点反应过度。 他好奇的问道:以前你受伤可不会这么快来找医生,都是随手一包扎就忙手上的工作,挺不过去才被催着找医生。这次,怎么这么主动? 然后岸谷新罗就惊奇的发现,这个话题竟然让风间院斓在无人时一贯没什么表情的脸,眉眼松动带上了暖意。 因为,有人会在乎 织田作之助得到消息赶到现场的时候,已经晚了。 遍地都是穿着港口黑手党制服的尸体,甚至空中也有数具尸体被类似于钢丝的东西穿刺悬挂。很多尸体还残留着痛苦恐惧的表情,不知在死前都经受过什么。 这是即便在港口黑手党,也很少见到的残酷之景,在很远之外就能闻到血腥的气味。 但更令织田作之助感到残酷的,是那些死者中,大多都是他熟悉的面孔。 那是和他同一个部门的同伴们,在他刚进入港口黑手党时带着他熟悉工作和生活,会亲昵的跟着太宰治称呼自己为织田作。比起同事,他们更像是自己的朋友和某种意义上的家人。 甚至就在昨天,他们还笑嘻嘻的打趣着他和风间院斓,也会在出任务的时候顺手为年幼的伏黑惠带回零食,俨然一副亲叔叔的架势。 然而今天,再见到他们时,就都已经成为了倒伏在路上、失去了温度和呼吸的尸体。 织田作之助怀抱着年幼的伏黑惠,站在一地横尸中,愣愣的仿佛变成了一具雕塑。 他目睹甚至亲手造成过很多人的死亡,也因为港口黑手党的工作而处理过数不过来的尸体。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对死亡并非已经免疫他甚至无法让自己上前,亲自确认同伴们的死亡,带他们回家。 旁边一起过来的其他部门成员见了,叹息一声走了过来:织田君,这不是你的错,不必对自己的存活有负担。 他们苦笑一声,未免有物伤其类之意:既然选择了做黑手党,那总会有这一天。 织田作之助整个部门,只有织田作之助自己因为需要照顾年幼的孩童,今日留在仓库执行留守任务。其余人,全部死在这里。 织田作之助很清楚,那些人在为自己今日没有一起出外勤、躲过一劫而感到庆幸。然而,他却在想如果今日他跟同伴们在一起,是否同伴们就不用死? 现在,他再也听不到他的同伴们,笑着喊他织田作了。 年幼的孩童似乎从自己耳边的心跳声和织田作之助长久的沉默中,察觉到了什么。他仰起头,用那双圆滚滚的眼眸仰视着织田作之助的下颚,然后伸出肉嘟嘟的小手,努力向上伸去。 下颚上忽然传来的温度,唤回了织田作之助的神智。 他低下头,就看到小小一团的孩童严肃着婴儿肥的脸颊,奶声奶气的认真道:爸爸。 爸爸,别哭。 织田作之助垂眸与伏黑惠对视良久,然后缓缓的,将他抱紧在自己的胸膛间。 因为接连不断的大量死亡状况,所有的尸体都被装在装尸袋里,摆放在港口黑手党本部大楼的地下冷库内,等待统一下葬。 没有了部门和同伴的织田作之助,每天都会沉默的坐在冷库外,陪伴那些同伴们最后一程。 其余人也都知道整个部门只剩下一个人的惨事,他们心怀悲哀和怜悯,特意在借调时绕开了织田作之助,给他足够的恢复时间。 织田作之助垂着头,无光的蓝色眼眸注视着自己面前的一点地面,一言不发。 直到一双有力修长的手臂,将他带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织田作。风间院斓轻声叹息着,将织田作之助和伏黑惠一起拥入怀中:抱歉,我回来晚了。 织田作之助愣了一下,随即,浑身的肌肉放松下来,也缓缓抬起手臂,试探着环住风间院斓劲瘦的腰身,然后,慢慢收紧手臂,将自己完全靠进这个足够温暖和可靠的怀抱中。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