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实在不怎么好看,我怕吓到你,要不然我还是去找认识的黑医吧。 家入硝子闻言冷笑一声, 掏出口袋中随身携带的手术刀:风间院不要说笑了, 我啊, 可是专业的。 风间院斓:现在看出来了, 这种气场,是医生没错了。 既然已经确定了家入硝子是五条悟认识的人,那么对方会这样积极的为一个街头偶遇的陌生人治疗,只可能是为了五条悟。 从遗留在废弃大楼现场的新鲜人类血迹,判断出五条悟伤势的风间院斓, 很清楚同样被密室游鱼所伤的五条悟身上的伤口,和自己手上的完全一致。 因此,在家入硝子如临大敌的警惕目光中, 风间院斓并不在意的伸出修长手指解开衬衫的扣子。 宽大的衬衫被扔在一旁, 盖住了本就放在椅子上的渔夫帽。 风间院斓只穿着一件黑色工字背心的劲瘦上身,暴露在空气中。 青年有着足够优秀的身材,锁骨分明, 脖颈修长,紧实的肌肉线条流畅而富有美感,不像是沉迷锻炼才刻意练出的模样,而是用战斗和血色淬炼出的、完全为战斗而完善成就的最锋利刀刃。 然而在这具躯体上,却有着数道积年旧伤,左手小臂更是胡乱缠着绷带。血迹已经开始从绷带下面渗出,像是主人浑不在意伤势,只随便包扎了一下就不再关注。 家入硝子愣了一下。 再怎么警惕和防备,她到底是少女的年纪,心底还保有珍贵的柔软。又因为拥有可以治疗其他人的反转术式,所以一直以来都为了能更好的治疗同伴而努力学习着医学知识,也潜移默化有了几分医者仁心。 大概是之前将风间院斓想得过于危险糟糕,此刻她看着青年丝毫不爱惜自身的粗/暴治疗方式,竟莫名觉得他有些可怜。 风间院斓将家入硝子错愕的反应看在眼里,很清楚自己根据分析出的她的性格所做出的姿态,达到了预期的心理效果。 但他仍故作不知家入硝子在想什么,无奈又包容的摇摇头,弯下腰作势要去拿回衬衫遮住伤口。 所以我才问了家入小姐一句,没关系,我去找认识的黑医处理也是一样的。 等等。被质疑了专业性的家入硝子,不高兴的扣住了风间院斓伸向衬衫的手腕:你是觉得我在害怕吗? 开什么玩笑,你以为我见过多少比这还惨的伤?那些咒术师那些伤患不成人形的我都见过,你这种,还吓不到我。 家入硝子冷笑:你一个受伤的都不在乎自己的伤口发不发炎会不会死,我为什么要替你担心? 少女冷肃着面容,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极具医生的威严:风间院,不要乱动,我会帮你处理好伤口的。 但家入硝子同时也在心里反思自己,是不是因为太过于重视同伴,而忽略了他人也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医疗室那些任由自己解剖练习的尸体。 她既然看到了即便是早已习惯了受伤的五条悟,也在治疗那些带着奇怪气息的伤口时疼得龇牙咧嘴,还找杰要抱抱。 那为什么会觉得一个不及五条悟的青年在受了同样奇怪的伤时,会不觉得痛? 就算这个叫风间院斓的青年有问题,但既然他没有对自己或自己的同伴做什么,那就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尚未成年的少女在脑海中胡思乱想,撕下风间院斓手臂上绑得乱七八糟绷带的动作,却依旧手稳得没有一丝颤抖,迅速而轻柔的将已经被血液浸透了的绷带扔到一旁。 展现在两人眼前的,是被锋利的牙齿撕咬得锯齿样凹凸不平、鲜血淋漓的伤口。 从手掌到手肘,原本线条流畅的肌肉都被啃食得破乱,露出里面白惨惨的骨头。然而出血量却远远少于这种创面该有的量,仿佛连同神经和血管一同被麻痹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青年胡乱的包扎才起了作用,让他没有因为这种粗糙的处理,失血过多休克而死。 家入硝子屏住了呼吸,神情凝重。 没错了,和那天悟的伤一模一样。 看来,是同一个东西伤到的了。 风间院你的伤有些重,只靠绷带和药水无法处理好,我需要更专业的医疗室来处理。 家入硝子神情严肃,利落用干净的绷带先将风间院斓的手臂重新专业的包扎起来,方便转移。 你的伤太重了,而且似乎被其他东西的脏血感染过。风间院,我恐怕你需要更专业细致的治疗,我在郊区有一间专门的医疗室,和我一起 边说边抬头的家入硝子在看清风间院斓此时的模样时,本来要说的话忽然卡了壳。 银白色半长发的青年微垂着长长的银白色睫m.hzgjjX.coM